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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摟他脖子的胳膊緊了緊,努力讓自己的屁股脫離泥坑。天上一汪大月亮明晃晃地照著,公主看見釋心大師面無表情,大概這平靜的外表下,掩藏著無盡的唏噓和悲涼吧!
「現在……怎麼辦?」
釋心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沒有後路,只有前進,於是趟過這片泥地,登上了彼岸。
黑燈瞎火,四野茫茫,釋心說:「翻過這座山就是達摩寺,現在是子時,如果運氣夠好,能在天亮之前趕到。」
公主說行啊,「只是我走不了了,得勞煩大師揹我。」
到了這步,也沒有其他選擇了,釋心將她放下,換了個姿勢繼續負重前行,公主趴在他背上感慨:「早知道和知虎兄他們匯合多好,人多力量大,他一定有辦法把我弄回去,就用不著你背得這麼辛苦了……」
公主是最會趁火打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高手,湊在他耳邊又問:「大師,你累不累啊?累的話咱們還是回去找他們吧!」
釋心說不累,「施主須得和謝小堡主保持距離。」
公主哦了聲,過了良久幽幽蹦出一句寫實詩來:「月夜空山美人,和尚步履銷魂。」
釋心的雙臂分明一僵,認識她這麼久,終究還是不能適應她時不時的歪理邪說。
如果她就此抒發完情緒不再多言,那也算了,偏偏她還不罷休,「大師,你說我這詩編得怎麼樣?」
釋心無奈道:「很押韻。」
公主高興得想笑,可是腳心的陣陣刺痛讓她分神。她想起毒死了兩個鑊人那件事,很遺憾地告訴了他一個不幸的訊息,「大師,以後你只能覬覦我的美色,不能再想著飽口腹之慾了。我有毒,劇毒,要是敢吃我,你可能會死的。」
第32章
這事對公主來說, 確實不算多壞,沒有性命之虞的日子是很值得享受的,所以她說這話的時候, 語調裡滿含遺憾但又慶幸的味道。
釋心聽了,沉默良久才道:「那些毒會在你身體裡囤積一段時間, 但不是永遠, 最後會被中和的。對於知情者來說, 確實會有忌憚,但對於不明真相的鑊人,施主依然是個美味的飧人。還請施主繼續好好保重自己, 不要仗著自己有這項異能橫行無忌。今天那些人取血, 只是在你腳底劃個口子,若明天劃的是脖子,那麼就算你的血肉能毒死人, 自己先死了,便沒有意義了。」
公主不由有些失望, 「還是會消耗掉的嗎?我以為能永遠留在我身體裡, 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自放一杯,請那些想害我的人品嘗呢……」說完發現不對, 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次請你喝,我是無心的, 那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有存毒的本事。話說, 大師是知道我的血有毒,才堅決不喝的嗎?」
釋心嘆了口氣,覺得她的問題有時候真的很笨, 「貧僧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吃葷腥,更不能喝血。」
公主哦了聲,「出家其實挺無聊的……不過沒關係,有我,本公主會充實大師的僧侶歲月。」
釋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趕不走甩不掉,發現她出事了還得不辭辛苦來救她,就是這樣一個累贅,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自己醒悟,放棄糾纏他。
可是後來公主好半天沒說話,隔了很久,輕輕吸了口氣說:「我的腳好冷。」
眼下已經是初夏時節,山裡氣溫雖偏低,但也不至於會冷。她的冷,很大程度是因為失血,因為疼。
釋心只得將她放在道旁,自己蹲下來檢查她的傷口。
女孩子的腳很精貴,膳善民風開放,或許不講那些俗禮,但就天歲來說,看了姑娘的腳,必是要對姑娘負責的。要說他是否嚴格恪守了佛門的規矩,其實也未必,很多事因為輕重緩急的劃分,似乎是可以稍稍逾越的。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