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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斜了斜眼,「大師真是忍辱負重,我說話那麼難聽,你都不打我……實話告訴你吧,公主不在我這裡,她今天根本就沒跟我下山,人還在你們達摩寺,你再仔細找找吧。」
釋心說不在,「貧僧已經讓人到處找過了,並未找到她。還請施主據實相告,她人究竟在哪裡。」
謝邀傻了眼,「那我怎麼知道!我說了不在,你怎麼不相信人呢。難道就因為我是鑊人,嫌疑最大?你來問我要人,我還問你要人呢,你把我姐妹弄到哪裡去了?」
釋心沒有閒工夫聽他胡攪蠻纏,四下看看這院落,也仔細分辨了空氣裡的氣味,確實沒有飧人的痕跡。
「今日是達摩寺辦法會的日子,山門大開,八方賓客雲集,前來觀禮的鑊人有多少,難以統計,萬一她落進別人手裡,恐怕凶多吉少。」釋心說著,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們一行人是什麼時候下山的,公主的兩名侍女在哪裡?」
謝邀看他神情嚴肅,到底收拾起了玩世不恭,心頭也升起一點恐慌來,打了個手勢讓人去叫綽綽有魚,一面道:「大師返回法座後,沒過多久我就下山了。你不要懷疑我,我要是想對她下手,還用等到今天?再說如果我當真擄了她,也不會留在這裡等著你找上門來,早就找個地方準備一碟調料,把她當零嘴吃了好嗎。」
結果這話引來了釋心冷冷的凝視,嚇得謝邀舌頭一頓打結,「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忽然回過神來,「誒,釋心大師五蘊皆空,這麼關心她幹什麼?」
為什麼關心她,因為她也是一條命。這飧人在這遍地鑊人的地方橫衝直撞,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她。如果她確實是跟著謝邀下山了,至少還能確定她的去處,但如果她是寺裡失聯的,那麼她的下落就真的成謎了。
這時綽綽和有魚趕來,一來便問:「大師,我家殿下不見了?」
釋心點了點頭,「二位後來有沒有再見過她?」
綽綽說沒有,「殿下不願意跟我們走,我們沒過多久就下山了。」邊說邊哭,轉頭問謝邀,「謝小堡主,殿下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
謝邀一口氣堵住了嗓子眼,「你們一個個的,人不見了就來問我,問題不是我乾的呀……」氣惱起來,大聲傳喚隨行的人,「別愣著了,趕緊出去,沿著下山的各條路打聽,看有沒有人見過公主殿下。」
眾人得令,忙打著燈籠跑出了院子。
謝邀懊惱地嘀咕:「要是找不到她,這鍋我得背一輩子。」快步趕回屋裡摘下了佩劍,再趕回院子裡的時候,釋心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問有魚,「釋心大師跑了?」
有魚頷首,憂心忡忡說:「殿下不會真的出事吧?我看釋心大師也急得很,萬一真的被鑊人抓走了,這次恐怕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
有魚是烏鴉嘴,說得又喪又精準。
一桶冷水從天而降,把公主徹底澆醒了。有一瞬她甚至不敢睜開眼,因為感覺到撲天蓋地的恐怖氣息,她自己心裡明白,這回算是完了,又著了鑊人的道了。
「真香!」誇張的鼻息在她耳邊響起,一個臭烘烘的腦袋靠到她頸邊嗅了嗅,遺憾又慶幸地說,「雲陽地面上咱們都跑遍了,居然沒發現還漏了一個。這是上等貨,一聞味道就知道,到時候血裡摻水,一杯賣他五十兩,一塊肉少說也得二百兩。我看看……」邊說邊愉快地計算,「就算她一百二十斤好了,起碼能賣兩萬四千兩……」
公主雖然害怕地縮在牆角,卻也沒忘了糾正他,「大哥,你太樂觀了,我只有八十斤……」
「嗯?」滿臉橫肉絲的鑊人轉過頭來,那雙金瞳在燈下閃閃發亮,齜著牙咆哮,「老子說一百二,就是一百二。你再囉嗦,自己抬頭挑把喜歡的,老子這就給你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