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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那麼倔強，毫不留情地這麼回絕了，我於是將衣服披上，又低頭給麵包抹黃油，在牛奶里加了一顆糖給他。

“謝謝。”

我知道他喜歡在牛奶里加糖，而且永遠只喜歡夾一顆，這是過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觀察到的。他的確餓了，於是剩下的時間裡，我一邊等著他吃完手裡的麵包喝著牛奶，一邊百無聊賴地瞧著街邊的景色，對著那向我的盤子裡頭放零錢的各位女士們投以友好的笑。

“謝謝你，謝謝，哦，不，謝謝，夠了，真的，女士，我真的不是來乞討的。”

這話才說完，叮噹一聲，又幾枚銅幣落到了我託著的盤子裡頭，我抬頭，一個肥碩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她是紅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穿得很開，面色很嚴肅。看見她丟下來的油汪汪的銅幣，我有些害怕，我覺得她很可能是職業殺豬的。她一直盯著我，眼裡帶著殺氣，我也不曉得她想做什麼，只好尷尬地笑，誰料我還要問她有何貴幹的時候，她忽而尖叫一聲，捂著嘴，一路哭號著跑開。

“哦，我的天啊，約翰，對不起，我又一次背叛了你！”

聽著這些話，我傻在了那裡。啊？這位女士是怎麼了？

想來想去，我猛然回過神，難道是傳說中的阿彪嫂？（注：阿彪嫂，某電視劇中的固定龍套，看見某些男子就會捂著胸口哭號著跑開。）

而忽而，就在我發呆的時候，我的身邊發出了輕微的笑聲。我側頭去看，上帝，德拉科他笑了。

他笑了，這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的臉開始發熱，也知道自己開始有點結巴。我掩飾一般地慌忙低頭去收拾盤子裡的銅幣（數了數，數量挺多，看來這也不失為生財的好辦法），誰知道越慌越亂，塞銅幣的時候滾了一枚出來，就在我還想低頭去撿的時候，那枚銅幣被一隻很漂亮的手撿了起來。

“德拉科？”

“下次沒錢的時候，你真的可以在這裡擺一個盤子。能掙很多。”

他輕聲說著，又笑了一下，聽見這句話，再瞧著他對著我笑的樣子，我傻呆在了那裡。

坐在路邊發呆只是一件小事情，可當你喜歡的人對你笑時候，這可就不一件小事情了。

我傻了半晌，抓抓頭，一咧嘴笑了出來。從他的手裡接過銅幣，我覺得那枚銅幣在熠熠發光。蹭了兩下，我沒放進錢袋裡，而是偷偷塞到了衣服口袋中。

他隨後不說話，只是繼續吃麵包，而我只是一直呆坐著。對著他，我彷彿變成了一個傻子，結結巴巴，想點奇怪的念頭，然後傻乎乎地笑。

我等著他吃完，陪著他坐著，這期間我面前盤子裡的銅幣又多了點。可是我沒去多計較。我覺得這一刻，就算天上下刀，左邊飛一群食肉媚娃，右邊走一隊小白帽，遠遠地爬來一群喪屍，那風景也算是好看的了。

“或許等我們都沒錢住旅店的時候，你可以跟著我，因為我去乞討的話，應該能得很多。”

我這麼打趣地拿自己調侃著，而他默而不語。我回頭看他，他道：“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旅伴的。”

“嘿，幹嘛說這麼絕對？我現在就覺得你挺好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他回頭看著我，而我道：“你看，其實我比你們想的要能幹很多。而且我媽說我很會照顧人。”

他瞧了我半晌後，忽而回頭，道：“是麼？那真有趣。”

好吧，我對他來說，的確還是個陌生人，他說有趣，其實一點也沒趣，於是我也不多說，只是將面前的盤子翻來翻去地玩。

“不回去麼，馬爾福？”

“暫時不。”

“好吧。”

我坐著，繼續對面前來往的女士們行注目禮，同時對著遠處已經盯了我大半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