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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捶了捶自己的腰，餘光看見身邊的奴隸還在垂著頭洗衣。

還說衣服不是他的，都洗到現在了……

「你他媽洗快點行不行？」

千涯愣神之際，猛地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以為聲音衝著自己，所以止不住地回頭看了一眼。

沖他這個方向走來的大約有四五個人，他們都穿著奴隸服，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表情兇狠，不太好惹。

像一群拉幫結派的小混混，臉上不約而同地寫著：我不是好東西。

「讓開。」其中一個人見千涯攔路，甩手便將他推到一邊。

這一推，千涯手中剛洗好的衣服連著盆子都掉在了滿是其他人洗完衣服的髒水中，氣得千涯差點一拳頭掄過去。

但是他不敢，因為他們人多。

千涯彎下身去撿衣服時，那群人中個子最高的，看起來像老大的人，蹲在了剛剛和千涯一起洗衣服的奴隸身邊。

「怎麼還沒洗好？」老大強調古怪，刻意放緩了語氣，「不是說好十五分鐘後把衣服給我們的嗎？」

「我……我……上面有很髒的東西……我洗不掉……」奴隸聽見熟悉的讓他害怕的聲音，身軀微微有些顫抖。他終於開口說了話，只是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難怪一直不抬頭，應是眼睛哭紅了，不敢被其他人看見。

「洗不掉？」老大猛地扯住奴隸的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寶貝，你在嫌我們衣服髒？昨晚是不是沒陪你玩夠，今天哥哥多找幾個人陪你好不好？」

奴隸聽見這話，嚇得臉色都變了，他來不及擦面上的淚水，連忙驚恐地求饒：「不要，我沒有嫌棄您……求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洗好它們的……」

奴隸抬頭的瞬間，千涯看清了他的臉。

嗯，是很出色的一張臉。眼眶哭得紅紅的，像個受怕的小兔子。

「再給你一點時間？你問問他們願不願意？」老大扯著奴隸的頭看向身後的一群站著的人，沖他們吹了聲口哨，笑得張狂又欠揍，「喂，我的小寶貝說再給他一點時間，你們幹嗎？」

「不幹！」身後的一群人起鬨，「沒聽見主管罵我們的嗎？狗養的東西，到點了，都他媽給老子守時！下次再被老子看見，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跟著笑起來。學主管語氣學的挺像，裡麵包含的不耐煩簡直模仿出了精髓。

「我求求你們……」奴隸在這樣的笑聲中抖得愈發厲害，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沿著他精緻的面龐滑落，「不要這樣對我……」

只是他越怕，面前幾個如狼似虎盯著他的人，笑得越高興，越想欺負他。

霸凌現場……

面前場景和畫面，好像……有些眼熟……千涯站在一旁看著奴隸哭泣，聽著那群畜生的笑聲，垂在身側的手逐漸開始發顫。

被人這樣扯著頭髮，被一群人這樣盯著，逃不掉也躲不了。

求饒有用嗎？

沒用的。

沒有人救他。

不會有人願意放過他。

千涯將琛和自己的衣服重新放回盆子裡後，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喊了一聲：「喂，為什麼你們的衣服不自己洗？」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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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廢物

千涯這話一出，那個蹲在地上的老大以及他身後一群跟著他混的人，紛紛扭頭看向千涯。

這齊刷刷的回頭陣勢，整齊劃一地充滿玩味和戲謔的眼神，一下子將千涯對那個哭泣的奴隸的憐憫和自己不堪的回憶中驚醒了。

那什麼，現在把這句話撤回還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