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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雲時卿的體溫總算得控。
柳柒疲乏不已,當即扔掉布巾躺回床上,就著滿頭薄汗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日光斜斜地傾灑入屋,照得滿室明媚、遍地金芒。
迷迷糊糊間,似有一綿軟之物爬上面頰,如鴉羽拂過,搔出幾分酥麻的癢意。
柳柒難耐地擰緊了眉,不過瞬息就已轉醒,睜開眼時,雲時卿正在用髮梢輕輕搔他的臉。
目光流轉,便見此人渾身赤-條-條,連根絲也不掛。
柳柒怒不可遏:“雲時卿,你竟這般不要臉!”
雲時卿無辜地道:“大人委實冤枉下官了,下官醒來時便是這副模樣,連褻褲也不知去了何處。”
柳柒微怔,猛然想起這個混蛋昨夜高熱不止,是他把人的衣褲扒光了退熱。
柳柒的耳廓漸漸染成了緋色,連呼吸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急促起來,然而面上卻古井無波,一派淡然。
雲時卿眉眼微彎,嘴角噙著幾分笑,“今日已是五月十一,大人體內的蠱蟲應當開始甦醒了,莫非大人昨夜來了趣,用下官解癮?”
那雙鳳目冷冷地往下掃去,語帶嘲諷地道:“你□□就像一條軟脊之蟲,教我如何得趣?”
雲時卿:“……”
柳柒罕見地獨佔上風,心中莫名舒暢,此刻也不再去搭理他,當即起床洗漱更衣,用過早膳便前往衙門了。
誠如雲時卿所言,臨近月中,崑山玉碎蠱開始甦醒,情熱漸起,令人焦躁難耐。再加之天氣日漸炎熱,這便讓蠱蟲愈發興奮,更何況腹中還有一個死不掉的胎兒,無一不折磨人。
正午時分,柳柒接連吃了好幾碗冰元子適才壓下丹田內的熱意,蠱蟲暫時得到安撫,不再躁動。
處理完公務已近酉時,他揉了揉發酸發漲的太陽穴,待緩過這陣睏乏勁兒之後就離開了禮部。
自從昨日陛下廢儲之後,趙律白便一直待在府上閉門不出,陸尚書等人前去拜訪了好幾次,皆吃了閉門羹。
柳柒放心不下,遂命轎伕改道,往淮南王府走了一遭。
“殿下今日腿傷加重,不宜會客,柳相請回吧。”淮南王府的護衛將柳柒攔在門外,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
柳柒擔憂道:“殿下的腿傷緣何加重?”
那護衛道:“小人不知。”
不等柳柒開口,便見門內疾步走出一人,厲聲斥道:“不得無禮!”旋即對柳柒揖禮,“柳相這邊請。”
淮南王府不過是在趙律白原來的府邸上冠了塊燙金的“淮南王府”匾額,裡面依然水軟山溫、花鳥相傍,與從前別無二致。
柳柒駕輕就熟地來到清瀾居,趙律白正坐在葡萄架下的搖椅裡納涼,手裡握著一卷泛黃的古書。
柳柒走近後拱手揖禮:“殿下。”
趙律白放下古書,溫聲喚道:“硯書。”
柳柒視線下移,凝視著他的左腿:“聽說殿下腿傷加重,可有其事?”
趙律白道:“不過是打發旁人的說辭罷了。”
柳柒道:“殿下為何連陸尚書都不肯見?”
“陸尚書昨日在大慶殿為了我不惜得罪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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