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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亟書一下失去了平衡,向著樓下墜去。她感受到重力的無情拖拽,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危急時刻,一隻溫暖的手按下了那顆狂跳的心。林亟書睜開眼睛,才發現言文作已經跨到了這邊的陽臺上,伸手死死拽住了她。
林遠生被跑上樓的助理按住了,言文作也趕緊把林亟書拉了上來。他帶著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把她用力圈進懷裡,卻只說了句平常的話。
「小時候我們遞個東西都很費勁,好幾次差點把碗從樓上摔下來,現在卻覺得,這距離原來這麼短。」
林亟書頂著淚痕笑了,她用笑意擠壓著悲傷,卻也忍不住想起林遠生那些話,鼻子又是一酸。
「他,他說你是私生子,你和我結婚,只是因為我是你爸爸舊情人的女兒。」
「來。」言文作拉著林亟書在陽臺上坐下,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這是你留在隔壁的那張照片對不對?」
林亟書愣著神接了過來,「嗯,這上面的人是你爸爸。」
「是,這上面的人的確是言山闕,但他不是你媽媽的心上人。因為和我一起住在你家隔壁的人根本不是言山闕,而是我伯伯,言山闕的大哥言山簡。」
在林亟書無比驚詫的眼神中,言文作拿出了另一張照片。這兩張照片的所有細節都一樣,動作,衣服,還有那兩張男人的臉,但是當它們擺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很容易看出差別來。
林亟書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梁晚會指出氣質的問題,言山闕和言山簡雖然長得像,但氣質卻千差萬別。言山簡溫情柔和,看起來就儒雅博學。
「言山簡,」言文作指了指正確的那張照片,「這才是你媽媽曾經的心上人。言山闕從小就把我丟給他了,我對外總說他是我爸爸,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沒爸。」
伴隨著言文作的話,林亟書的眼神落在媽媽的表情上。和言山簡的這張合照中,媽媽明顯更放鬆,她眼神中帶著對未來的希冀,和自殺前的那種灰暗完全不同。
「他們的悲劇已經過去,你不能用過去來懲罰現在的自己。亟書,你說過你的名字是你媽媽給的,如果她不愛自己的女兒的話,她會給你這個名字嗎?你如果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她會比誰都開心。」
「你伯伯呢?」
「他也去世了,我雖然想辦法找回了那枚戒指,但是也沒辦法挽回一切,所以只能替他做了那個花房,那是他的遺願。」
「戒指,怪不得你當時能預料梁長軍的行為。」林亟書恍然大悟,難怪言文作在她做戒指的局時,早早就讓人去跟梁長軍,原來他早就知道梁長軍是個慣犯。
「亟書,」言文作認真地看著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私生子,但我絕對沒有利用你。我找你的時候,公司早就被我攥在手上了。」
言文作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我一直不敢找你,因為你已經把過去給忘了,或許我不應該再出現。但是我忍不住,我就想,我可以用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和你認識,哪怕是騙也好,只要能在你身邊就行。」
「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嗎?」
「沒有了。我錯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如果不能的話,那我就等,等到你原諒我那天。」言文作的語氣很急。
心裡的褶皺一點點被鋪平,林亟書慢慢理順了所有事。她看著情急的言文作,突然想故技重施。
「你是不是騙我啊?」她像小時候那樣說。
「沒騙你,我」言文作急了。
就在他想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林亟書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逗你的,這次也是故意的。」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和煦的晨光灑在陽臺上,護住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已經長大的她和他將原本的裂縫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