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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宴在長久的平復之後,終於遏制住心中的震顫,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許是太過激動,胸口泛起綿密的癢意,他按捺不住,咳嗽一聲。
旁邊的河青聽到,急忙上前攙起他的胳膊:「殿下,您剛從昏迷中醒來,病還未痊癒,莫要再站著了,快些躺下吧。」
「昏迷?」趙長宴眉心蹙起。
「殿下,您又忘啦?您前些日子得了風寒,高燒不退,導致舊疾復發,一病不起,直到今日才醒來呢。」
是了,這原來的趙長宴,是個病弱的身子。時間過去太久,他都要忘了。但即便病弱,他也不會嫌棄,不管怎樣,這都是上天垂憐。
不知道蘇霧,現在在幹什麼。
趙長宴這樣想著,方才河青的話忽然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還有三日便要嫁過來了。
三日
他忽然僵在原地。
不對,即便重生,事情也沒有這麼簡單。
他不知道他的原身趙玄瀛是否也如從前一樣,和他同時存在這一空間。若是的話,他一定要去阻止他和蘇霧的相遇。
這輩子,他不能再讓曾經的他——趙玄瀛經歷那些苦,更不能讓蘇霧被趙玄瀛奪去。
這世界上,只有他知道,趙玄瀛對蘇霧那可怕的佔有慾和痴慕,畢竟上輩子他做為趙玄瀛剷除明王府時,很大的原因,是因他嫉恨趙長宴,想將蘇霧從他身邊奪走。
不,這些不能再發生。
他一定要去阻止趙玄瀛和蘇霧發生牽絆。
而現在是成婚三日前,正是蘇霧和他做為趙玄瀛時,初遇的日子!
他神色不明地望向河青:「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這殿下,您的病才剛好」
「快些。」他盯向河青,狹長的眉眼中蘊滿不寒而慄的陰沉。
河青身上驚悚出冷汗,殿下一慣溫和,這是怎麼了?他戰戰兢兢,卻再不敢勸說,急忙道:「奴才這就去備車。」
馬車沿著道路疾馳。
二十五年前的京城遠沒有他統治之後的繁榮,趙長宴從搖晃的車簾中往外看去,日光漸高,已經巳時,希望還來得及。
街市上人群擁擠,好不熱鬧。
馬車遠遠停在街頭,趙長宴下了馬車,穿梭進人群,循著記憶中的地方,快步走去。
人太多了,他走了許久,胸腔又泛起綿密的癢意,喉間有些腥甜。
身後,遠遠傳來了馬蹄聲。
人群中開始高呼:「皇上勝利回朝了!」
烏泱泱的人潮在兩側跪下去,他的目光飛快略過,終於凝在了那抹纖細柔軟的身影上。
少女的臉頰光潔飽滿,杏眼瑩潤,總是帶著微微的濕意,她跟著人群跪在地上,好似有些緊張,略微上揚的眼梢透出淡淡的粉。
這是尚未經歷一切的蘇霧,冰清玉潔,卻又百媚千嬌。
這樣鮮活明艷的人,曾因他磋磨得骨瘦嶙峋,暮氣沉沉。記憶中那張奄奄一息的臉與眼前的人漸漸重合,趙長宴心口發疼。
這一世,他一定要護好她。
馬蹄聲越來越近,趙長宴半跪在她的身後。
失而復得,他貪婪又迷戀地凝著她,她的長髮上帶著香,他微微一彎腰,熟悉的香氣便沁入他的鼻間。
痴念在紓解。
馬蹄聲終於響在了耳畔。
人群擁擠,有頑童調皮,不小心撞上了蘇霧,她如記憶中那樣,朝前跌去——
趙長宴伸手,一把攬上她的腰,將她扯進自己懷裡。
淡淡的香氣撞了滿懷,掌心是纖細柔軟的腰肢,他擁著她,斬斷了她和趙玄瀛的初遇。
蘇霧驚詫地回眸,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