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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證什麼鬼的清白啊,趙忠都被毒死了,誰還敢喝這符水?!
反正十常侍是不敢的。
他們縮著腦袋與身子,面上露出害怕神色,瞧著竟是前所未有的乖巧。
一旁圍觀的糜荏施施然抬起右手,以拳抵唇掩飾唇邊溢位的笑意。
現在就連他都忍不住想要憐愛趙忠了。
這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把天師道中人給盼來了,就憋著口氣想看對方碾壓他的場景呢。哪曾想滿懷信任地喝下人家遞來的補藥,竟然當場氣絕而亡。
非但如此,死後還徹底被張寶坐實邪崇之名,供後人永世唾罵。
這世上若是真有在天之靈這種東西,恐怕趙忠都能氣到詐屍,再跳起來捅死張寶了吧?
不怕神對手只怕豬隊友,古人誠不我欺啊。
糜荏笑得肩膀抽動了一下,又裝模作樣地長嘆一口氣,防止自己在大庭廣眾下顯出幸災樂禍神色。
這番模樣映在身旁之人眼中,卻是他輕捂嘴唇微斂瞳眸、長睫之中含著若隱若現的水汽,彷彿是在為逝去之人悲嘆之景。
哎,糜仙師何其善良啊!他身旁的官吏想,哪怕十常侍千方百計針對糜仙師,他依舊會為趙忠的逝去而悲痛不已。
糜荏笑了一會,收拾好表情放下拳頭。而後便見司馬張延、司徒楊賜、議郎曹操等人都抬著右手,做著與他相似的動作。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幾人對識一眼,方才整理好表情緩緩放下右手。
咳,其實他們平常都是很嚴肅端正的人,不會輕易嘲笑別人。
除非是忍不住。
更何況對於十常侍,就算是敲鑼打鼓歡慶送葬,他們也決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
此時距離上朝不過短短半個時辰,殿中情勢已然反轉。沒有一個常侍敢站出來喝下符水,證明自己不是邪崇。
百官環顧只剩十一人的十常侍,交頭接耳:
&ldo;嘶這張讓怎地不願喝符水,沒記錯的話他也病著吧?且他這病來的甚是蹊蹺啊……&rdo;
&ldo;夏惲先前誣陷糜仙師行巫蠱之術,以下官之見這正是邪崇附體的表現!&rdo;
&ldo;畢嵐呢,他不是與張天師私交甚篤麼,為何也不敢喝下這符水?&rdo;
&ldo;……&rdo;
滿堂都是私語之聲。
起先百官說的還很輕微,隨著時間點滴過去十常侍卻呆立殿中毫無動作,他們也漸漸丟了顧忌,放肆談論。
所有被點到名的常侍,臉都綠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在將張天師請入京都之後,事態居然會發展成這樣。這個張寶非但不能對付糜荏,反而害死了趙忠,又將他們全部人害至兩難境地!
十一人心中大恨。他們恨不得此刻還是權傾朝野的十常侍,就可以隨意下旨將那些議論的人拖下去處死,再滿門抄斬!
可現在的他們已然失勢,除了無能狂怒什麼都做不了。
十常侍滿心惶恐。
張寶的符水已遞到張讓眼前。
他期待地凝視張讓:&ldo;張常侍,請喝符水。&rdo;
張讓恍惚良久,終於在眾人的逼迫目光中接過玉碗。只是他的雙手不住顫抖,根本沒法抬碗往嘴裡灌。
便在此時,一個聲音由遠及近:&ldo;陛下,微臣有事請奏。&rdo;
正是河南尹何進。
今日張寶為十常侍驅邪,本是滿朝關注的大事,他這一早卻並未至殿中,直至此時才入宮。
見百官的注意力被稍稍轉移,張讓豁然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