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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李莎的房間,拉著她的屍體,回到客廳最中央,怕她還有機會活過來,又殺了一遍。」
「但是——」關於行兇的過程幾乎說完,田文靜想起什麼似的,抬起手指——
「不對。」
審訊桌前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緊盯著對方。
田文靜整個人倒在椅背上,嘴角上揚像是回憶自己最牛的一場戲似的,雙手輕握搭在腿上:「少了一個人。我還在走廊上來回想,這個人會藏在哪裡。看到儲藏室的門縫下面有光影,你們是沒有看到,我提著刀等在那裡,她慢慢開啟門縫,看到我一隻眼睛時,那個表情——」
等到行兇完畢,夜晚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風中吹來的潮意更深,宛如深深的嘆息。
田文靜換上李莎的鞋走出後門,經過小小暈倒的陷阱,眉梢輕挑,躬身手掌撐著膝蓋抖著肩膀笑了兩聲。
這才發現是真的有點累。
她將用來防止刀柄滑落的腰帶扔進坑內,回家睡覺。
至今,所有的行兇過程,全部和現場證據,對上了。
相柳口中苦澀,用力眨眨勞累過度的雙眼,合上了資料夾站起身。
「你要去哪?」看到相柳準備離開,而且這次彼此都明白是最後一次,田文靜還是不甘心:「你要去哪裡?」
相柳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回過頭抱著資料夾大步離開了審訊室。
「我是未成年,你們不能判我死刑——」
女生稚嫩的嘶嚎有種失真的詭異。
在即將天明的凌晨,總有一種似夢似幻的噩夢甦醒感。
「我殺了那麼多人,我看牢房裡誰敢惹我,誰敢!」
「我想見任摯言——」
「我不想一個人——」
「我害怕——」
第22章 結果(02) 「破案是我們警察的工作……
押解田文靜去指認殺人現場的時候,是秋天最後的一場大雨。
那場雨冷的讓人想哭。
白色的suv車輪轉向碾過黃色落葉跟著押解車朝南嶺村的方向駛去。
車窗蒙上一層薄薄白氣,整個車廂只有雨刮器有節奏的起伏聲。
遠遠看到南嶺村的門牌,相柳這才踩下剎車,放慢車速跟著押解車停了下來。
李家門口早已站了一圈村民。
穿著雨衣的押解員給田文靜套上一件雨衣。
短短几天沒見,田文靜像是化了原形似的,整個人縮小了一圈,唯有眉眼之間稚氣尚存,有了輕鬆解脫之氣。
「從哪裡進門的?」
「在哪裡殺的第一個人?」
「殺完之後從哪裡離開的?」
田文靜打著傘從圍觀的人群中穿過跟著同事進入李宅,一步一步跟著田文靜又過了一遍行兇過程。
山間狂風卷著雨珠狠狠甩在玻璃上,像是在洩憤在敲打。
相柳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問過賀崢宇,田文靜的行兇手段稱不上是完美,也是在審訊小小的案件時,才被人抖出來見過她從案發現場離開,為什麼在現場走訪時沒有人站出來說實話。
賀崢宇當時站在門邊,望著遠處隱於暮色中的崇山峻嶺,緩緩嘆了一口氣:「破案是我們警察的工作,不是群眾的。無論什麼原因被隱藏,沒有挖出來破案,是我們的失職。」
半晌側臉望著她又加了一句:「南嶺村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贏家,就別太苛責了。」
想到這裡,相柳忽然感到身邊暖風貼過來,轉過頭,賀崢宇本人就站在自己身邊,所想即所見的湊巧令她有些尷尬,繼續回過頭望向前方被人群圍繞的田文靜。
賀崢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