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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王突然通知安平去相親。時間地點都定好了,物件就是前幾天來買過茶葉的女同學。安平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套。屢戰屢敗,老王給他牽線的心竟然還沒死透。事情已經辦到這種程度,的確不好再推。安平只能硬著頭皮走一遭。
到了約定的日子,王嬸一早就趕過來照顧鄭美萍。下午三點多,離約定時間還差將近兩小時,老王就催著安平出門。生怕他去晚了受女方責怪。
安平從善如流,換好衣服頂著大太陽出門。穿過兩條街,繞到中山公園後門,在路邊找了家冷飲店坐進去。約會地點在公元前門商業街的一家咖啡館。喝過咖啡,若談得來便去附近的公園溜一圈,之後返回商業街吃飯看電影,順便敲定下次約會時間。經過無數相親男女驗證,這是一張很有效率的計劃表。
安平點了杯冰茶,坐在最角落的位子上。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烤得整個柏油路像一塊快要融化的蛋糕。時間似乎被抽離,知了的叫聲停留在最嘶鬧的一刻,反著白光的街道很長時間才有零星的車輛路人經過。安平喝完一杯茶,眼皮有些發沈。
似乎真的睡了過去,頭猛一點睜開眼,腕錶已指向四點半。又點了一杯冰茶灌下去,安平起身結賬。老闆找錢的空隙,安平無聊地向外看。道路兩旁的柳樹葉厭厭地打著卷,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隻灰撲撲的流浪狗悠閒地過馬路。行至馬路中央時,旁邊的小巷全速拐上來一輛車,速度過快來不及制動,眨眼便衝到小狗身前。安平心猛地一沈,下意識向前邁出一步。
來不及了,汽車根本沒有減速。
就在汽車前輪將要碾過小狗的一瞬,一個白色的身影迅疾地從路邊衝過去,飛快抄起小狗就勢向旁邊滾開。動作迅速異常,似乎是有功底的。但還是慢了一步,高速行駛的汽車擦過那人未及時縮起的小腿,將人刮出十幾米。
尖銳的急剎聲在夏日粘稠的空氣裡顯得分外刺耳。安平被那生猛的聲音釘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黑色的汽車醉漢一樣踉蹌一下,又全速發動落荒而逃。被留在路邊的白衣人顫動著,抱緊救下的小狗艱難地爬坐起來,保持蹲坐的姿勢一點點挪到路邊,倚著行道樹坐穩。
寬闊的街道恢復了平靜,沒有血跡,沒有哭喊,只有一個抱著小狗坐在樹下的年輕人。店鋪裡的人湊在一處對著外面指指點點,紛紛譴責肇事者,卻也沒有人願意出去問問情況。
老闆喊了好幾聲,安平才回過神。接過找零的錢,安平發覺自己雙手溼漉漉地全是冷汗。不能耽誤了,已經四點四十分,橫穿公園最少也要十多分鍾,安平離開冷飲店快速穿過馬路。路過白衣人身邊時無意中放緩腳步。那人正在往外掏手機,手指似乎受了傷,抖抖地拿不穩。一邊褲腿有鮮血慢慢滲出,染紅了白色的鞋襪。安平收回視線,錯身過去。他不是古道熱腸的人,從來都不是。只要與他無關,他也會選擇視而不見。走到公園入口,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白色T恤上也開始沾染了血跡,手機落在旁邊,那人側彎下整個身體去撿,不聽使喚的手指卻把手機撥得更遠。
雙腿似被繩索捆住,無論如何也邁不開腳步。嘆口氣,安平認命地走回去,剋制因眼前的血跡而引起的不適感,彎腰輕聲對那人說:“需要我幫忙嗎?”
白衣人抬起頭,柔亮的留海劃過額頭露出一雙溪水般明澈的眼睛。
“是你……”安平愣在原地。
平生多情 五
五
手術室走廊的燈光是一種慘淡的青白色。即便是盛夏的夜晚,被那樣青幽的冷光照在身上還是會生出幾分莫名的涼意。
安平摸摸微涼的手臂,轉頭看鮮紅的手術提示燈。手術已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沾在他白色襯衫上的血跡乾涸沈澱顯示出陳舊的暗紅色,青白燈光映照下,看去更接近於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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