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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由於背光,所以凌芷嫻無法看清楚男人臉上欲言又止的複雜神情及寫滿苦惱光芒的眼眸。不過在得知於房中出現的高大男人是自己最親密的同胞哥哥時,少女慌亂的情緒瞬間鎮靜下來,臉上的表情安心多了。
凌煜丞躊躇了一下,舉步走向她,緩緩在床沿邊坐下,沉聲詢問道:「芷嫻,我記得你的生日似乎快到了,是下個月吧?有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嗎?」問話的同時,拳頭不自覺握緊。
「呃……哥?」他一早來叫醒自己,就是想問她要什麼生日禮物?凌芷嫻困惑地眨了眨美眸。
「要不這樣吧,我送個畫框給你……我想你會需要的。」也不在意自己的話有些顛顛倒倒,凌煜丞一徑兒自言自語似的說著。
少女更是一頭霧水:「畫框?」
「嗯……」凌煜丞點點頭,跟著伸長手,將床鋪抵著的米白色牆壁正上方掛著的一幅畫取了下來,嘆道:「都過了好幾年了,這幅畫的畫框經年累月地遭受日曬,漆都有些斑駁了……你看,連畫的顏色都黯沉了許多。」
凌煜丞出神地盯著那幅畫最底下的作者龍飛鳳舞的簽名,依稀可辨出一個字來──駒。
駒……果然,是他的畫。
少女聽他的話仔細端詳那幅畫,末了有些心疼地點頭同意道:「嗯,哥你說的對耶,是該換個新畫框了……謝謝哥,你對我真好。」
胞妹天真瀰漫的笑顏,令凌煜丞心臟一陣劇烈刺痛,然而不到幾秒鐘後,想一人獨佔穆千駒的醜惡慾望即刻佔了上風。唇瓣有些顫抖地,他啞聲詢問道;「芷嫻,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幅畫?」
他看不懂!完全看不懂這幅畫想表達什麼意思!
當年,他無意之中曾帶著妹妹芷嫻到城中最有名氣的畫廊隨意逛逛,誰知道回到家後過了幾天,芷嫻總是望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凌煜丞一時好奇,便詢問她怎麼了,芷嫻支支吾吾了好久,才終於說出她對那家畫廊裡頭展出的某一幅畫作印象深刻,導致日夜念念不忘,末了,她忍不住怯怯詢問凌煜丞能否將那幅畫買下。
凌煜丞雖然不是個好男人,卻一向是個善待妹妹的好大哥,當下便慷慨地應允,並且當天就前往畫廊付錢,將那幅畫扛了回家。
只要能見到妹妹開心的笑顏,不管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即便,他覺得那幅莫名其妙的畫遠遠不值老闆出的價。
至於當年那名拼命向自己道謝的少年穆千駒的身影,早在記憶中褪去顏色,無論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了……
「這幅畫,看起來很哀傷……」凌芷嫻沒有察覺身旁胞兄內心複雜的思緒,伸手撫摸著畫框,眉宇柔和地細聲道:「哥你看,這幅畫的色彩全是冷色系的色調,就連天空,也是冰藍色的,就如同天寒地凍的北極的顏色……當初我一看到這幅畫,眼眶不知怎地就紅了起來,我想,這幅畫的作者的心一定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久久尋不到出路,才會創作出這幅如此蒼涼的畫作出來。」
凌煜丞靜靜聽著她的話,驀然有點想哭,卻……欲哭無淚。
「芷嫻,你好厲害,我一定是色盲,要不然怎會聽了你的解釋也無法體會其中的意境……」嘴角微扯,卻瞬間頹然落下,連自嘲都做不到。
他從小就沒有什麼藝術天份,也對那些沒興趣,而如今,他深深痛恨起這點來。
「才不厲害,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少女被他的「色盲」之語逗笑,但過了幾秒,旋即低低一嘆道:「哥,我好想見見這幅畫的作者。」
「芷嫻?」凌煜丞楞住,難掩震驚地看著她。
「我覺得我們一定會變成好朋友的,因為……我們同樣都被困住了。」凌芷嫻神往地幽幽道,下意識地將纖手放在自己早已沒有知覺的小腿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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