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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為何，單邪打從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臉色陰沉的很，從入這林子裡來一直到現在，也就說了這兩個字而已。

沒得到回答，姜青訴將腳收回來，用在城池裡買的幾條漂亮手帕擦腳，擦完了之後就丟到一邊，穿好了鞋與單邪並肩站著。她朝對方靠近了些，肩膀撞上了單邪的胳膊，微微挑眉開口：&ldo;單大人?你不會是在生我的氣吧?&rdo;

單邪微微眯起雙眼朝她看過去，姜青訴立刻露出一臉笑容：&ldo;你定然不會與我生氣，我這個人最懂分寸，招惹不了你。&rdo;

這話說完，有些心虛，於是將笑容扯得更大一些，姜青訴眨巴眨巴眼睛，裝作一副純良模樣。

單邪的聲音很低，也很輕，問她：&ldo;你與曲昌，什麼關係?&rdo;

姜青訴愣了一下，小溪流裡的月光又照在了兩人臉上，水流的光紋淺淺地在彼此臉龐流動，姜青訴看的見單邪漆黑瞳孔裡倒映出的自己，這還是頭一次。

&ldo;單大人你這是在……吃醋?&rdo;姜青訴不確定，讓這人表明喜歡都難，更別說讓他表明吃醋了，即便是幾個月前他們已經將感情攤開來說，卻也從沒有過真情實意地告白過，她這一問，實在有些冒險。

若對方否認，她姜青訴的臉，就算是丟盡了。

&ldo;你沒回答我的話。&rdo;單邪道。

這回姜青訴算是確定了，她臉頰微紅，忽而覺得自己彷彿有了心跳，而且心跳聲很快，也很響，於是她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些許慌亂感，心想這人居然沒有否認。

&ldo;我與曲昌，只有同僚之誼，我看中了他的才華，封他做官，他感激我的慧眼識才，尊我為師，僅此而已。&rdo;姜青訴說完，眼神不自覺地又朝單邪身上瞥了一眼，抿嘴笑了笑：&ldo;那單大……單邪你，與我又是什麼關係?&rdo;

單邪面色一頓，長袖在風中飄搖，他拿起扇子扇風，小動作盡收入姜青訴的眼裡。

單邪道：&ldo;同僚之誼。&rdo;

&ldo;原來我與曲昌的關係，和與單大人的關係一樣。&rdo;姜青訴抬著下巴，故意這麼說，見那人又微微皺著眉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掩面：&ldo;彆扭。&rdo;

一條小魚從溪水中蹦出來，跳躍了一下又入了水中朝下游過去，濺起的水花帶著晶瑩的光在單邪的眼中跳躍，兩人久久無話，姜青訴朝對方看過去，面頰又紅了紅，她稍微靠近了點兒，抿嘴問：&ldo;單大人打算如何處置這兩個人?&rdo;

單邪的扇子微微晃動，輕風將兩人的髮絲都吹起，一黑一白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ldo;白大人打算徇私枉法嗎?&rdo;單邪問。

姜青訴垂眸，道：&ldo;我生前經常幹這種事兒，有時知道對方算不上大惡，卻給了最重的懲罰，有時知道對方分明罪惡滔天，又因為尚且有利用的價值，而任由他造次。&rdo;

&ldo;所以，阿武與曲小荷，白大人想做怎樣的取捨?&rdo;單邪微微側身，朝她看過去，站在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靠著樹下正在休息的兩個人。

半妖將小女孩兒護得周全，一直都抱在懷裡腳不沾地，小女孩兒大半個身體躲在了黑袍中，眼睛帶著些許睏意看向即將熄滅的火堆。

&ldo;她不過是個孩子……&rdo;姜青訴微微皺眉。

&ldo;亦是你門下弟子的唯一子嗣。&rdo;單邪點破了她心中所想。

姜青訴朝對方看過去，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