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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邱一鳴心如鋼鐵,還在問責:「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危險,一不小心,人沒了,你就是殺人犯!」
小皇子眼圈紅了。雖然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他父皇是全國最大的殺人犯,滅門了好幾戶,但他不是,他沒有,他還清清白白著。
邱一鳴說:「你那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皇子癟著嘴,小聲說:「我只想撿螺螄。」
「和螺螄有什麼關係?」
小皇子從「吃螺螄」講起,講到「螺螄滾到了椅子腿和藺琛腳後跟之間」時,邱一鳴「恍然大悟」:「你就是為了撿個螺螄?你,你,你至於丟椅子嗎?你說你,說你什麼好……」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皇子的故事原本還沒講完,但被邱一鳴斷章取義後,竟……圓滿了,比事實更可信。
手機鈴聲響起。
陳景輝之前發了兩條詢問簡訊,小皇子心神恍惚沒看到,急得直接電話過來:「你還沒下樓嗎?」
小皇子說:「已下樓。」
「在哪兒呢?」
「正前往醫院。」
陳景輝震驚:「怎麼突然去醫院了?」
小皇子闖了禍,正擔驚受怕,聞言突然有些遷怒,抱怨道:「你們用膳略晚。」
電話那頭聲音突然小了。
陳景輝悄悄問教練「用膳」是什麼意思,過了會兒,才問:「你是餓得進了醫院?」剛剛沒在意,現在靜下心來,隱約聽見電話那頭有「咕嘎咕嘎」的救護車鳴笛聲。
小皇子的跋扈來得快去得更快,很快認識到自己是無理取鬧,蔫蔫地回答:「倒也不是。」
雖然小皇子否認了,但陳景輝認定他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回頭就跟教練說了這件事。
教練很無語。吃飯就用筷子插桌子,不吃飯就救護車去醫院,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奇葩少年?
小皇子到底是十六歲的少年,被陳景輝噓寒問暖的安慰了一番,心情重新明朗了起來。邱先生說得對,他還沒有鬧出人命,不是殺人犯,還可以補救。
最多……
沉重的債務上再添一筆。
到了醫院,藺琛自己從救護車上單腿蹦了下來,把周圍來看病的人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詐屍。邱一鳴推了輪椅過來,讓小皇子看著人,自己去掛號。
藺琛坐在輪椅裡,也不說話,就是翹著受傷的腿,默默看著小皇子在邊上手足無措。
小皇子努力壓制著心中因對方陡然再起的洶湧懼意,低頭道歉——低頭是因為藺琛坐著他站著。
藺琛漫應了一聲,然後在對方鬆一口氣的時候,幽幽地問:「錯哪兒了?」
小皇子本來就怕他,偏他的語氣又像老師,氣勢更弱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不該扔椅子。」
藺琛:「……」
藺琛說:「那該直接扔我?」
小皇子語塞。雖然知道不對,但當時的情況,說不想扔就是撒謊,而撒謊是不對的。
藺琛本是調侃,見他這樣,竟然是預設了?臉頓時僵住了:「我們以前認識?」其實他更想問是不是有仇。
小皇子說:「見過一次海報。」
「哪張?」
小皇子不知道怎麼形容,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兇的那張。」
藺琛:「……」
因為被攝影師說長了張嘲諷臉,所以他拍照基本不笑——每張都很兇。
藺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這小孩,長得挺漂亮,怎麼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他問:「你是我的粉絲?」
何謂fensi?
焚撕?
墳嘶?
莫非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