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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正雙手掩面,彎腰抵在膝蓋上,模樣彷彿懊悔至極。
“主子……”
“出……去。”
他真是難受得發狂,怎麼辦,他又把事情辦砸了,原本,他只是、只是想斂一斂脾氣,把她哄回來的,但她一味抗拒自己,一直想著逃離,他就怒氣橫生,說出些心口不一的混賬話,是啊,她罵的對,他的確是個混蛋,徹徹底底的大混蛋,連他都恨死自己了,心中罵了無數遍,可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說……要跟他一刀兩斷……互不相干……
又快喘不上氣,他覺得心裡好疼,像一把刀子剖開胸膛,將五臟六腑絞成一團漿糊,血淋淋的一片。
如果把她追回來,她是不是還要離開自己?他想過,不如就把她變成沒有思想、一心侍奉他的傀儡,又或者,抹掉她對他的記憶,一切重新開始……
偏偏,他捨不得,因為無論怎樣做,那都不是真正的她了。他要的,是那個善良正直,活得自在,一心喜愛他的姑娘……
額角一陣陣抽筋,他不停揉著,覺得自己應該靜下來,仔細想一想該怎麼做,可身體又疲累得無法思量,他躺在床榻上,闔上眼,竟就稀裡糊塗地睡去了,即便在睡夢中,也是全身發冷……
小花……小花……
迷霧裡,他四處迷惘地尋找,當看那條熟悉的嬌影,不禁欣喜若狂地衝上去,將她摟在懷中:“小花,你別走,我、我有話跟你說……”
他講到半截,發覺她衣衫上粘著溼漉漉的液體,攤開兩手,居然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你怎麼了?”
“阿陰……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為什麼?”
“因為……我就快死了……”
“不、不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小花,你別離開我……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惹你傷心了,我只要你,這一輩子就跟你過,你睜開眼睛,跟我說說話……”
……
撕心裂肺的痛楚彷彿翻越過千山萬水,一下子衝撞入心肺,太過強烈的痛感,令蘭顧陰顫抖著驚醒過來,目眶竟微微的有些溼潤,此際雙臂交叉在胸口,像在死命摟抱著什麼……
原來,只是夢……
可是那樣清晰,那樣真實,好像她真的真的永遠離開了自己。
他覺得焦心不安,閉目凝神,透過玄玉石,觀察她所置身的環境——一條小溪邊,潺潺溪水倒映出她痛哭流涕的小臉,她不停伸手撈著水,往面上沖洗,一時間晶光閃爍,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淚,她又吸了一陣鼻子,然後施展輕功飛奔,沒多久趕回紫荊派。
“蘇師姐,你終於回來了!”耿小蝶與今日出行的幾名弟子早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蘇師姐,等我們再走出茶館的時候,就看不到你與姐夫的蹤影了,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只能先行回來,四師姐唯恐你遭遇意外,正要出動弟子們四下尋找呢。”
蘇拾花略帶歉意地低下頭,順勢用手捋下耳側幾綹的長髮,刻意遮住雪頸處的片許肌膚:“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我一會兒就去跟四師姐解釋……”
“蘇師姐……”耿小蝶察覺她眼圈紅紅的,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你跟姐夫還在吵架嗎?”
蘇拾花吸溜下鼻子,莫名又想痛哭,正欲尋藉口離開,一名小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上前:“掌門,這是簡公子飛鴿傳書的書信,請您親閱。”
簡公子?蘇拾花沒多想,迅速拆開蠟封,內容裡隻言片語,只道有急事相求,盼能趕往南流山莊一趟。
“蘇師姐,簡公子在信上說什麼了?”她半晌沉吟不語,耿小蝶在旁踮著腳尖詢問。
蘇拾花握著信紙,有些疑惑不解,簡公子並未說明發生了什麼事,但信中寥寥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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