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2/4 頁)

o;我的男孩&rdo;；經常在去學校的必經之路上堵截他；贈送不乏實用價值的禮物給他。

當年陳鷗私自給尼斯和瓦根第教授做過基因分析，兩人絕無血緣關係。所有這些殷勤，如果僅僅用&ldo;瓦根第把對亡子的感情轉移到尼斯身上&rdo;，是無法解釋的。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一個讓在場三名成年人都非常不快的答案。教授皺緊眉頭，放下了刀叉，臉上出現了類似&ldo;早餐盤裡躺著蟑螂&rdo;的表情。

&ldo;而你什麼都沒和我說！&rdo;陳鷗指出，感到了被欺騙的痛苦。

尼斯抬眼望著他。

&ldo;我必須學會和人交往，但前提是你得讓我自己去接觸，去分辨。&rdo;

&ldo;他說得對，&rdo;教授冷靜地說，&ldo;陳鷗，你得另外找心靈寄託，尼斯長大了。&rdo;他停頓了一下，又道：&ldo;我要和瓦根第談談。&rdo;

陳鷗不知道教授承諾的談話進行了沒有，自從他開始留意，他發現瓦根第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尼斯上學放學的路上，送給尼斯的禮物越來越貴重。另一方面，尼斯對瓦根第的印象從&ldo;教授的前同事怪老頭&rdo;變成了&ldo;喜歡送禮物的老傢伙&rdo;，正逐漸朝&ldo;睿智和氣的大叔&rdo;發展。陳鷗忍無可忍，找到瓦根第，要他遠離尼斯。

當時瓦根第的笑容十分耐人尋味。

&ldo;在過了某個特定年齡後，我們生活中已不會再遇到任何新的人。一切全都曾在過去發生過。&rdo;他引用了一位女作家的名言，咂著嘴，搖著頭，眼睛張大，&ldo;這是第二次有人企圖把我和我的孩子分隔開。而我跟你說，我不會讓過去的一切再次發生。&rdo;

陳鷗仔細觀察著瓦根第的面部表情，確信自己看到了明顯的瘋狂痕跡。&ldo;你我都知道尼斯不是你的兒子。&rdo;

&ldo;他當然不是我的兒子。&rdo;瓦根第不假思索地回答，&ldo;那又有什麼關係？&rdo;他笑了，陳鷗的拳頭終於忍不住落在了他臉上，把他的眼鏡打落在地。

被保安拉開後，陳鷗去了警局，申請禁止瓦根第接近尼斯，被駁回了，理由是瓦根第並無猥褻兒童的前科，沒有證據證明他對尼斯的關注是出於不道德目的。

&ldo;看看你。&rdo;陳鷗的怒火消失了，有的只是平靜下來的遺憾和後悔，類似實驗失敗後&ldo;要是當初多加熱一會兒就好了&rdo;的心情。如果他發現得更早一些，如果他處理得再聰明一些，也許就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瓦根第被謀殺，尼斯被捲入刑事案件，平靜安樂的家庭生活被顛覆，就像詩人經常說的，黃金年代戛然而止，永不再來。

&ldo;你以為自己聰明，能幹？我警告過你多少次，瓦根第毫無道德底線，他接近你是別有用心，不懷好意。但你從來聽不進去，竟然和那種婊……&rdo;他驀地停住了，有點尷尬，扭頭望著窗外。

即使被訓斥，尼斯心裡仍感到了暖意。陳鷗是方正君子，絕不肯說一句髒話，尤其是在他認為自己應該作為榜樣的孩子面前。

尼斯從一開始就知道瓦根第不是好人。他第一眼看到瓦根第，就感到了一股戰慄感，從頸椎，脊椎，到腰椎，一路下行，猶如極地冰寒中的閃電，冷且刺骨。他不知道那是人類作為自然界動物殘存的預知危險本能。

瓦根第問，&ldo;你就是教授收養的那個孩子？&rdo;眯起眼睛，&ldo;真奇怪，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而且教授可不是什麼容易發善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