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吉嶺紅茶(第3/3 頁)
“是啊是啊,你多會讀心呢……”
“或許我們可以幫到您,只需要一點小動作。”莊靖補充道。
胡陶把材料和證據(的影印件)遞給張揚,後者看著他擎紙的手緩慢地握上另一端。
“好吧,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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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散播一個謠言需要幾步?比把大象裝冰箱麻煩一點,但要比製作一個炸彈容易十幾倍。
依託於被部分人悉知事實的誇大說辭,聽上去信得過的來源,集合起來捕風捉影又確有其事的環境變化與風動以及一個看上去心驚膽戰的眾矢之的。
要集齊這些並不費勁,起碼胡陶只是左手五指纏著半緊繃的木偶線在翻書之間攪動了今天天空中還算舒展的雲朵。騰出來的右手用來端新徒泡的咖啡,今天他閱讀興致高漲,活動室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他們穿著得體的學生制服,高二淡紫色的雞心領背心依舊散發著虛構的香芋味,高一的咖啡色毛衣領子上多出一個奶白色的鑲邊兒變得法式了點。他們人手一杯咖啡,白色的瓷杯在窗邊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藏進了或橙或綠的淡色。鍾棠悅的奶與咖啡比例1:1,莊靖和孔思楠都是2:1,胡陶日常需要清咖啡鎮定,而桌上帶著滿滿一層正在消融奶泡的咖啡絕不是給急匆匆汗津津跑過來的高三鈷藍背心準備的。
“來了?”
鄺鋒脫水一般地撐著門口,迎接他的不是別人而是前幾日還刀尖相向的孔思楠。鄺鋒感覺到生理不適,抬起頭想忽略他卻發現他今天梳了一箇中分的髮型,微卷的髮梢蓬鬆度起死回生,在鄺鋒眼前晃來晃去,若無其事的遊蕩。
他繼而看向屋子裡的其他人,胡陶左臂搭在椅背上斜著身子悠閒地曬著太陽看著書,手邊還提著一杯咖啡。莊靖則是一邊和鍾棠悅聊天,時不時翻動腿上的雜誌沒有正眼瞧他。
“……胡陶,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你問書?”胡陶挑起眼來看他,“‘人生如棋’,我說。”
在雙膝跪地之後,好像是臨刑前囚徒被劊子手掐住雙腕拖到斷頭臺邊待命一樣。鄺鋒覺得他臨死這天太陽實在是太大了,樹葉也太大了,一鐮彎刀似的懸在頭頂。樹林間的風動快要瘙得他發狂,他不得已跪下來求電鋸下苟延殘喘卻頑強的野草,救他一命,或者做他們的肥料而並非掛在樹杈子上做迎風飄蕩沾染髒灰的晴天娃娃。
“我不是說了嗎?命在你自己手裡。”
鈷藍色的魅影得到重生藥水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溼地,溼地裡的空氣乾燥半秒又變成了雲霧繚繞的柔和模樣。活動室的大門自動合上,隔絕了溼潤霧氣進入大理石和水泥組建的另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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