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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百里擺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怎麼像個王樣,還咬著不撒口呢?」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另一手輕柔的拂過她冷汗淋漓的臉。這無關痛癢的話語,還帶著幾分譏誚,低眉望著血淋淋的傷口,笑意愈發濃烈,「本座的血好喝嗎?你就那麼急著,要跟本座骨血相融嗎?」
嘴裡一股濃烈的鹹腥味快速蔓延開來,趙無憂這人也有個毛病,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打了我十杖,我得咬你一口,讓你也出出血。橫豎現在,穆百里是不敢讓她死的。
若是皇帝知道,趙無憂被打死了,估計司禮監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趙無憂鬆了口,慘白的臉上浮出死灰般的笑容,「你要吃我的肉,還不准我喝你的血嗎?」她想起身,但一點勁兒都使不出來。
最後,趙無憂是趴在擔架上被人抬出去的。
聽說趙無憂被罰,簡衍早就等在宮門外,他無官無職自然入不得宮。見著被抬出來的趙無憂,簡衍紅了眼眶,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上了馬車,而後抱著她回了丞相府。
沒想到穆百里還真的送了一鍋香肉去丞相府,氣得簡衍當即將香肉打翻在地。抱著趙無憂往前走,簡衍差點落下淚來,「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趙無憂歪著腦袋靠在簡衍的肩頭,低低的問了一句,「今年的梨花,開了嗎?」
簡衍頓了頓腳步,「還沒呢,等雨過天晴,我陪你去看滿樹梨花。」
她含笑點頭,「好。」
這一句好,是趙無憂這三日內發出的最後聲音。因為淋了雨又捱了打,身子孱弱的她,高燒不退,幾乎陷入昏迷狀態。稱病告假,朝廷上開始蠢蠢欲動。而這三天,是簡衍一直守在趙無憂身邊。
趙無憂昏昏沉沉的睡著,想起了很多往事。想的最多的是那串佛珠,佛珠如今到底身在何處呢?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簡衍鬍子拉渣的臉,還有那雙焦灼萬分的眸。
簡衍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終於褪卻陰霾,綻放欣喜華光,「合歡,你總算醒了?」
喝上幾口水,趙無憂覺得自己又滿血復活了。因為臀部受傷,所以這些日子她只能側著或者趴著。當然,是雲箏給上藥的。雖然簡衍知道內情,終究男女有別。
「可覺得好些嗎?」簡衍放下杯盞,擔慮的望著她。
「放心吧,我死不了。」她這條命硬得很,別看病怏怏的,實際上
簡衍輕嘆一聲,「你好好歇著,這段時日別再折騰了。你看你傷得這麼重,我險些以為你撐不住。」
「我睡了多久?」她問。
雲箏端著米粥上前,「公子睡了三天了。」
趙無憂深吸一口氣,「三天?朝廷有何動靜?」
「我讓父親幫你留意著,你如今三日不朝,稱病在家,夏家便覺得你是恃寵而驕,藉此威脅皇上。是故」簡衍猶豫了一下。
「是故夏國公連同黨閥,一道參奏,彈劾我這個禮部尚書。」不必簡衍說完,趙無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後續發展。
簡衍點點頭,「皇上不會信的,丞相的舊部也不會答應、夏家信口雌黃,朝上爭議不斷,對於你的彈劾,內閣準備極力壓制。」
趙無憂笑得涼涼的,毫無血色的臉色,泛起諱莫如深的神色,「不,讓內閣把夏家和其黨閥,彈劾我的摺子直送御前。必須讓皇上看到,那些摺子」
「皇上若是信了,你豈非自尋死路?」這一次皇上龍顏大怒,若再信一回,還不得殺了趙無憂。
「皇上多疑,你越是這樣,他越是反感。」許是疼痛來襲,趙無憂軟綿綿的趴在床榻上,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把摺子呈上去,一定要皇上看見。」
「好!」簡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