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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一次看,所以看得分外認真。季硯中途出去過一次,再回來時,抱回來四瓶酸奶和幾個兔子布丁。
他把吸管插好遞到她嘴邊,江闕闕自覺張嘴吸了一大口,現在電影已經放映了一個半小時,正是甜得發齁的階段,她滿臉都是身臨其境的甜笑,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季硯。
他把電影摁了暫停,把兔子布丁放在她腿上:「剛剛讓陳平去上次飯店買的布丁。」
江闕闕的觀影體驗被中斷也沒生氣,驚喜道:「我記得它,超好吃!」
季硯點點頭:「快吃吧。」
他幫她把保鮮盒開啟,又遞了個長柄青花瓷勺子。
兩人吃完,季硯主動接過她的勺子,放到桌上。
「好好吃啊。」江闕闕舔了舔唇角,嘟囔了一句:「我也去學下,之後想吃就吃。」
「不用,」季硯淡淡道,「我現在就把那個廚師聘過來。」
「這樣別人就吃不到了,」江闕闕苦惱地倒在他肩膀上,拿起剩下的一隻兔子布丁,放在手心,擺到他眼前。
「哥哥,」江闕闕抖了抖手裡的布丁,小兔子渾身都跟著顫了顫,她學小兔子口吻,「謝謝哥哥喜歡吃我。」
季硯:「……」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數下,倏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朝門外走去。
「硯硯?」身後傳來有些迷茫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壓住從下而上蔓延上來的熱氣,轉過身,結果就看到江闕闕把那隻兔子捧在手心上,用勺子舀了一塊放進嘴裡。
嘴邊有了一層奶漬,勺子還是他剛用過的那柄。
她歪了歪頭,軟糯的聲音透露著無辜:「哥哥?」
但就是太無辜太誘人,勾人意味太重,季硯如今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他飄了下眼神:「江闕闕,別這麼叫我。」
「在給你脫敏呢,」她把嘴邊的奶漬舔乾淨,「省得以後別人叫你哥哥,你就跟著跑了。」
他:「別人可沒你這麼鬧騰。」
她:「好哇,你在心裡還悄悄對比上了!」
季硯走到她身邊,一邊收拾兩人吃過的零食,一邊說:「哪兒比得上你。」
「嗯?」江闕闕把剛吃完的盒子放到他手心,「我哪裡把你和別人比過?」
「是啊,」季硯站起身,語氣平淡無波:「你的確是沒對比過。」
他走到門口時,把右手往兜裡一插:「你就是單純博愛。」
…
江闕闕看完電影時,已經十點。
季硯當時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於是她肆無忌憚地在影音室裡釋放情緒。
她看完才意識到季硯剛才有多溫柔——
他當時暫停的地方,是這部電影的最後一個糖點。
而她吃吃喝喝完,才接續起影片,於是沒有那種連貫的情緒落差。
他在悄無聲息地幫她減少痛感。
但就算如此。
她還是想給編劇遞刀片。
這部電影重新整理了她兩個時間觀念:
從雙向暗戀到暗戀成真有多快?
——五分鐘。
從暗戀成真到生離死別有多快?
——三分鐘。
627大型連環車禍現場,男主角進行了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告白。
是含著血與淚說出口的。
他目睹她的死亡。
她被他目睹死亡。
江闕闕站在客臥地毯上時,特別想念硯硯。
客臥的門和主臥的門是兩道坎,她特別討厭這個坎,連帶著現在還討厭自己的床。
她覺得主臥的床比這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