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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驚。

&ldo;同學們說的，全校都知道了。&rdo;

&ldo;為什麼?為什麼跳樓?&rdo;

&ldo;我不知道呀。&rdo;橙橙搖搖頭，一臉茫然。

&ldo;黃老師呢?&rdo;

&ldo;今天沒來學校，聽說給警察叫走了。校長給我們派了一個代理班主任，說暫時項替黃老師的工作。&rdo;

這個意外的訊息，彷彿在趙家丟下了一個炸雷。

趙洪波和鄭緒芳驚得張大了嘴巴，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趙斯文得知許運東死了，如同心臟中彈一般，原本忐忑的心，直接掉進了深淵。

任何的僥倖都不存在了，他的臉色自得嚇人。幸好在晚餐桌上，有燈光給他做掩飾，又有感冒給他打掩護，所以沒人注意到他頃刻問臉色的變化。看到他渾身無力、頭昏腦漲的樣子，鄭緒芳確認兒子得了病毒性感冒，便伸手摸他的額頭，看看他發不發燒。趙斯文神情渙散地搖搖頭，推開母親的手。鄭緒芳叮囑紫月，再觀察一兩天，不行趕緊送醫院打吊瓶。這次的春季流感來勢兇猛，報紙上已經報導了不少患者因耽誤治療弄出併發症的訊息。

只有趙雯麗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什麼跳樓啊、死人啊，對她來講就像看電視新聞，一點不當回事，甚至還讓她鬆了一口氣，&ldo;嫂子，每件事都會有正反兩面。對我們家來說，這不是什麼壞訊息。班主任換了，你和哥不就不用為難了嗎?你不是正愁那變態的、折磨橙橙的黃老師素質不高、不好伺候嗎?這下好了，你就不用搭理她了。咱們從頭開始，和新班主任建立好關係，一切ok!&rdo;

紫月瞪了一眼小姑子，&ldo;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rdo;

趙雯麗道：&ldo;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早就聽說黃婉萍的男人身為國家公務員，卻不務正業，私底下幹那個高利貸的勾當，誰知道他這是要逃避什麼啊?&rdo;

趙雯麗說的是實話，可是，紫月並沒有因此感到一絲輕鬆。畢竟，這世上從此多了一個無辜出寡婦。此時此刻，黃婉萍的心情將是多麼淒涼、多麼無助?趙洪波和鄭緒芳也跟紫月的心情一樣。幾個人感嘆人生的無奈、世事的無常，唏噓了一陣，也就過去了。

趙斯文卻在半夜被噩夢驚醒。

他夢見河邊的土坡上，突然冒出一個個圓圓的洞口。瞬間，每一個洞口都鑽出了許許多多花花綠綠的蛇腦袋。趙斯文站在土坡下面，想上土坡，卻見一條條花花綠綠的蛇昂著腦袋、吐著芯子，朝他快速遊移過來。他抓起一把刀，沒命地砍了起來。有些蛇被砍掉了腦袋，有些蛇卻纏到了他身上。頓時，冰涼滑膩、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了他全身。

萬籟俱寂，紫月和橙橙睡得正香。趙斯文在臥室的床上猛地坐了起來，身上大汗淋漓，或許是動作幅度過大，隔壁的紫月被驚醒了。她沒擰亮床頭的檯燈，摸黑下床，來到隔壁臥室。她擔心趙斯文的感冒加重，&ldo;怎麼了?不舒服嗎?&rdo;

&ldo;沒事!沒事!&rdo;趙斯文重又躺下。

紫月擰開床頭的檯燈，一眼瞥見丈夫驚恐萬分的表情，嚇了一跳，&ldo;斯文，你到底怎麼了?做什麼噩夢了?&rdo;

&ldo;夢見蛇了。&rdo;

&ldo;蛇?蛇把你怎麼樣了?&rdo;

&ldo;我把蛇砍死了。&rdo;

&ldo;哦。&rdo;紫月轉身走進衛生生間，出來時手裡拿著一條熱毛巾。

紫月給他擦汗。臉、脖頸、肩、肚皮，一處處仔細地擦乾淨，像伺候一個小孩子。擦完了，紫月將毛巾送回衛生間，從衣櫥裡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