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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徐可陽帶到我手上。我黑了網路,策劃了直播,公佈了徐可陽的罪行,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參與。”
陳帆說完,審訊室裡陷入了長達五秒的沉默。小警員蔣思睿不由詫異地轉頭看向梁亦馳,卻難以置信地看見目光有些呆滯的梁亦馳。
梁亦馳手上轉著一支筆,目光呆呆地落在陳帆身前的桌面上,似乎沒有打算要開口,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將陳帆的話聽進去。
蔣思睿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梁、梁……”
話還沒說完,梁亦馳突然出聲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他以一種古怪的語調重複了一遍陳帆的話。
“沒錯。”陳帆斬釘截鐵地說,“我一個人。”
梁亦馳看著他,與他長久地對視。但蔣思睿能清晰地辨認出,梁亦馳的目光不再那麼銳利如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蕩蕩的若有所思。
就像是剛剛看完了一場太過深刻的電影,人已經走出了電影院,走到了大街上,但靈魂仍然坐在熒幕前,沉醉於那悲壯的詩篇、跌宕起伏的曲折情節,然後,在回憶到某一個催人淚下的情節時,迎著夜風,人突然不知怎麼就淚流滿面了。
蔣思睿再三確認,他看見梁亦馳眼中閃過一瞬溼潤的光,緊接著他很快低下頭,抬手扶額,不著痕跡地將掌心拭過眼眶,隨即再次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口供記錄員手邊一片空白的螢幕。
記錄員察覺到他的目光,也回過頭來看向他,不知所措道:“怎、怎麼了梁隊?”
“怎麼沒記錄?”梁亦馳仍然以一種古怪的語調回問他。
“啊…”記錄員有些莫名地摸摸後腦勺。
實際上在此之前,陳帆一直一言不發,而剛剛的這一句又是早已被認定為不可能的謊言,因此他沒有再記錄這些沒有價值的資訊。
“記錄…?”記錄員再次向梁亦馳確認他的意思。
梁亦馳空空地看了他兩秒,隨即將那句話重複了第二遍,但這一次語氣落實了很多,甚至顯得有些篤定,彷彿已經下了結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蔣思睿睜大了眼睛,審訊室外的幾個人也面面相覷,滿臉不可思議,就連陳帆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沒等蔣思睿說話,梁亦馳就站起身,轉身,邁開步子,腳步沉重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知道,在這一刻,他背棄了自己一直堅定不移捍衛著的真相和法律,他放任自己被那可笑的人類的情感所左右,從此走向了那黑與白之間灰色的地帶。
走出審訊室時,楚宴剛好從另一頭走過來:“把阮綏音和傅斯舟送走了。”
想起那情景,楚宴不由在思考,一個人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哭喊得面容都扭曲,卻仍然那麼令人憐惜和動容。
只是看著阮綏音和傅斯舟離去的背影,楚宴突然就明白了傅斯舟因何才能夠將自己從妒忌的情感中擺脫出來。
他不是不害怕失去阮綏音,而是堅信任何人都無法將阮綏音從他身邊奪走。
誠然,愛阮綏音的人很多。可惜段奕明能夠為他忍辱負重,卻不能在當初他被欺凌的時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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