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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和導師合寫過文章,在學術上我一向都不求上進。
“我看看啊,”她頓了頓,告訴我:“題目是《天然氣水合物地球物理測井響應及其識別標誌》。對了,網上可以搜到,不信你自己看。”
我在中國知網裡一搜,還真出來了,發表時間就在去年十二月,那時我還在羅格莫德上班。我將文章下載了下來,開啟一看,我就徹底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碧落,我先掛了,一會所裡見了再聊。”不等她回應,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是一個很愛發抖的人,不論是害怕還是生氣,就像現在這樣。我一直以為,他待我很好,那個小老頭總是那麼和藹可親,關心學生就像關心自己的孩子。曾經有很多個瞬間,我都從他哪裡體會到了我已失去的父愛。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是那種虛與委蛇的人。以前不是沒有人和我說過他表裡不一,可他待我那樣好,如同慈父,我怎能不信任父親而輕信外人呢?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失望、委屈、憤恨像洶湧的潮水侵襲著我的心堤,下一秒就會被沖決。
“教授,這是怎麼回事?”我把那本雜誌“放在”了他的桌上,我知道我的力道還是有一點重。
他取下老花鏡,看了看桌上的雜質,又看了看即將噴火的我,還能笑得出來:“米蘇,你這是怎麼了,氣成這樣?”
“我覺得您很清楚。”一瞬間我覺得這個世界全是假的,我完全笑不出來。
“哦,”他拖出長長的尾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了,我寫了篇文章,把你也列成作者了。”
“這明明是去年寒假您給我佈置的寒假作業,我在家熬夜趕出來的。您把我的報告改了兩個錯別字和幾個病句,怎麼就成您寫的了?”我的手悄悄握成了拳。
“米蘇,這學術上的事說任何話都要負責任啊。”他在衣服和褲子的口袋裡來回摸了兩遍,才找到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這嗆人的煙味令我深惡痛絕,我向後挪了兩步,才道:“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將菸頭積累的菸灰彈進了桌上水晶制的透明菸灰缸裡,說:“米蘇,教授不是那麼好當的啊。一個教授三年要是一篇第一作者的文章都不發表,就沒戲了。而且,我們做專案,不管是橫向專案還是縱向專案,都是作為乙方。你也明白,乙方有很多事不得不屈從於甲方,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整個屋子繚繞著二手的有毒煙霧,我終於被搶得咳嗽出聲。他這才將手中的菸頭掐滅,繼續說:“也許你會問我為什麼不自己寫,我何嘗不想,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每天都在忙專案,再加上其他繁雜瑣事的纏繞,根本沒時間也靜不下心來寫東西。”
他用力的嘆息了一聲,說:“米蘇,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能理解您的做法,但是無法理解您對我的欺騙,而且無法原諒。”索取並不可恥,可恥的是欺騙。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揭發我?”
我沉默。
“米蘇,你可別忘了,你六月份就能畢業了,難道你想無限延期?”
作為導師,他掌握著我的命運。面對他的威脅,我不想屈服:“對,我不想畢業了,這學位我不要了!”
“米蘇,你真行!你以為你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就不信了,他能隻手遮天!”他臉色陰鬱,頸項的紅色血管好似即將爆裂,憤怒地衝我吼叫著,引來所裡不少人的圍觀。
我從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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