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5 頁)

無數的痕跡。

她的眼無神而渾濁，她的眼角寫滿了倦意——也許那是對纏鬥不休的宮廷生活的厭倦或者是超然吧。那雙保養很好的手，潤滑的肌膚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失去了水分的一層皺巴巴的老皮。

門外靜悄悄地，只有偶爾的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時不時地和著秋日的陽光飄落進來。

皇太后仔細地傾聽著這些人世間最寧靜致遠的聲音，她的思緒隨著秋風飄向了遙遠的過去……

“皇后駕到。”

太監的聲音未落，木蘭芷已經笑吟吟地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皇太后，久違了。”木蘭芷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沒想到，一個昔日神采奕奕、慈眉善目的女人，短短的幾天竟然變成了如此的模樣——乾枯而衰老，像是一株霜打了的*。

皇太后收住思緒，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

“你們都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我要和皇太后好好地說說話。”

“是。”身後的太監聽罷吩咐，一躬身，退了出去。

殿內只剩下了皇后和皇太后，兩個烏雞國最威嚴的女人。

木蘭芷靜靜地立在床前，默默地注視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這就是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皇后嗎？這就是那個曾經拿著皮鞭毫不手軟的往自己嬌嫩的背上抽打的皇后嗎？這就是那個曾經狠狠地將自己踩著腳下蹂躪的皇后嗎？你——也有今天？！

木蘭芷看著她，往事如同重現眼前，一幕幕歷歷在目，那苦難的十年呀，他們烏雞國將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石國公主變為為人苦役的下賤丫鬟……

她依舊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

皇太后無力的眼睛轉過去，直直地看著殿內的雕樑，那是皇宮繁華的象徵……

這一刻，時間似乎已經凝固了。

木蘭芷突然伸出右手將自己左手的衣袖往上一卷，一條雪白的玉臂便露了出來，她的口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惡狠狠地瞪著皇太后，說：“你還記得我手臂上的這些傷疤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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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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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舊事重提

木蘭芷指著自己的手臂，粉紅色的肌膚上面，果然有幾條深深的疤痕。儘管她在手臂上使著脂粉，可是那些黑色的傷痕，依舊像一條條蚯蚓，清晰可見。

皇太后眨了眨眼，依舊安靜地躺著，沒有說話，她知道，再多的話此時也是無謂，這個女人今天顯然是來報仇雪恨的。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木蘭芷眼睛裡流露出兇狠的光，就向是一隻瘋狂的狼在準備著像自己的獵物進攻，它嗅到了鮮血的味道，這種濃烈的味道，強烈地刺激著它的神經。

木蘭芷似乎已經失去了控制，一向冷靜的她，很少出現這種狀況。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許你早就忘記。可是我卻永遠會記得那一天。那一年冬天，大雪下了幾天，宮殿裡到處都結著厚厚的一層冰。你當時還是皇后，我是你的奴婢。你讓我給尚陽公主送一個手爐，給她取暖用。那是別國進宮朝廷的貢品，貴重無比。我小心翼翼的護著它，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從而被你責打——那時候我真被你打怕了，甚至看到你我都心驚膽戰。我把小小的手爐抱在懷裡，就像是抱著自己最寶貝的嬰兒，一步一步，踮著腳尖兒，仔細地看著腳下的厚厚的積雪，可是我到底還是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