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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沙發上爬起來，收拾起東西。

&ldo;你要去哪&rdo;季縝看她這是又要出門的架勢。

&ldo;回公司加班。&rdo;她舉起檔案袋，&ldo;我就是回來取個東西而已。&rdo;

&ldo;那我怎麼辦&rdo;

趙水無這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她並不想留下這個小朋友，但把他趕走好像又不太合適，隨即道：&ldo;這樣吧，既然你想吃魚，反正也是館子裡買的，我幫你點份外賣送到我們公司，然後我加班，你吃飯、寫作業。&rdo;

&ldo;那我們怎麼去你公司&rdo;

&ldo;你怎麼來的我們怎麼過去。&rdo;她想當然地答。

&ldo;我打車來的。&rdo;

趙水無捂住額頭，她怎麼又忘了這些富家子弟揮金如土的性子：&ldo;我們坐地鐵。&rdo;

他們等電梯上行，在數字跳躍到&ldo;7&rdo;時開門，裡面有人。

白璟川走出來，看見趙水無身後站個穿著校服的男生，從款式就能辨別出這屬於十六中高中部。這還是他頭回見到她把別的男人往家裡帶，意味深長地與她對視一眼。

&ldo;可以啊，高中生&rdo;

&ldo;關你屁事。&rdo;

兩個人沒有一句口頭上的寒暄，各自錯身而過。趙水無等季縝進來，按下關閉鍵，看著電梯門慢慢合上。

&ldo;剛才那個男的……&rdo;季縝忽然說，&ldo;你熟嗎&rdo;

&ldo;不熟，鄰居而已，沒見過幾次面，怎麼了&rdo;

他思索：&ldo;我好像在學校裡見過他。他去找張亞青，別人都猜他是她男朋友。&rdo;

&ldo;你們都是這麼直呼老師大名的嗎&rdo;

季縝哪怕她說這個，輕輕一哼：&ldo;這都是我們從學長那學來的，他們背地裡都直接叫老師大名，說不定還是跟你們學的呢。&rdo;

趙水無無話可說，她上學那時候，還真都是這樣：&ldo;他竟然也認識張亞青&rdo;

她想起，白璟川自稱是從南方分公司調過來的，張亞青也是父親在南方教書時認識的，雖然南方的定義很廣，但保不齊他們真是舊識。不是她有偏見，當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會和白璟川搭上點關係的時候，她在趙水無心中的形象就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這個時候留在公司加班的人不算多，趙水無一推門，立馬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細聲細語。

季縝並不驚訝，她這樣的變臉，他早見識過了。

剛從父親那見到趙水無的時候，他也曾覺得，這女的好像挺溫柔的。可是那天下雨，籃球隊取消了訓練，他提前回家，聽見她在房裡打電話，與平時表現出來的形象大相逕庭。她雖沒說什麼髒話，可語氣也不和善，她轉過身看見門口的他，才剛說完句：&ldo;喲呵&rdo;

後面的半句被強行嚥下去，她把手機一按，又恢復了柔弱語調，問季縝：&ldo;今天外面在下雨，你沒淋著吧&rdo;

自如的模樣，就好像剛才的全都是他的幻覺一樣。

季縝沒跟父親提過那天的事，他竟然並不反感這樣的趙水無。曾經人前的那個她，雖然挑不出毛病，但總讓他覺得哪裡不舒服，很不真實的樣子。反而現在的這個她，生龍活虎，更有趣些。

趙水無的公事處理到一半，季縝的魚送了過來。

他開啟餐盒，聞聞味道，似乎能夠接受，夾了一點入口，還沒刨飯，更沒來得及嚼兩下，他就皺著臉把魚肉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