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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習慣冷眼旁觀,卻往往在自我麻痺的冷漠中,自己首先心軟,不忍心看別人太過痛苦。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懷揣著一個英雄夢,就算自己過得不好,卻也見不得這世間的疾苦。
陳欣終於在白梓陌揀煙的過程中,心軟了下來。她覺得或許一切還有轉機,楊一也可以在這世間感受到一點點這人世間的溫暖。也可以有人問她粥可溫,有人與她立黃昏。
“你就沒想過去找楊一?”陳欣沒跟白敬南揀煙,更確切的說是,她喜歡對他的痛苦冷眼旁觀,因為她覺得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他咎由自取。
“沒有。你說的其實也對,我只是她生活裡的一個累贅,一向都是。”白梓陌嘴裡叼著一根菸,因為沒點燃,所以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
“或許眼下你有一個契機,楊一回南林的時候你可以去接她,至於她會不會上你的車,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去,我可以把她的航班號發給你。”陳欣打了一張牌,她現在沉著冷靜,已經很少會打錯牌。她現在有些許懷疑,當下打的這張牌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陳欣,謝謝你。這一次我會好好抓緊機會的。”白梓陌開口,楊一最後一次跟他說的是什麼來著,讓他戒菸。他把煙全丟進垃圾桶,包括嘴裡叼的那一根。陳欣看著他,低頭把楊一給她發的航班資訊發給他。心裡想,她真的只能幫白敬南到這裡了。過多的,只有看緣分,看楊一對他,還有沒有念想。
楊一是陳欣婚禮前一天到的南林,看著機場門口等她的白梓陌,楊一有那麼一刻恍惚,也有那麼一刻,覺得是自己眼花。多少年沒見了,大概五年,也不算,有一次白媽媽跟她媽媽打影片,白梓陌曾經在畫面中一閃而過,只是如今站在她對面,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班裡的同學說,前任見面,一定得無視對方,這樣才能彰顯自己是真的已經忘懷。
“一一,好久不見。”老天爺沒給楊一無視對方的機會,對方已經開口,並且主動接過她的行李箱。其實也對,這又不是分手後第一次見,大熊不在的那會,他們就見過,那時候才分手沒多久,都很平靜。
“好久不見。”楊一看著白梓陌伸手幫她拉行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固執的不想放手。白梓陌看著楊一倔強的跟他搶著行李箱,笑了笑選擇放手。
楊一穿著白襯衫,卡其色的風衣,牛仔褲,白色帆布鞋,白色的小包包完美的勾勒出她的腰線。她還是那麼清瘦,應該是長期工作忙碌,飲食不規律的原因,可能也有另一個原因,她的廚藝可能還是不太好。楊一準備費力的提起行李箱,白梓陌無奈的笑了笑,又給她搭了一把手,如今楊一防備他到這種地步,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好說什麼,只有默默搭把手。
“謝謝你!”楊一很自然的脫口而出,像每一次出差司機幫她拖行李箱一樣,自然的道謝。白梓陌突然有些煩躁,煩躁的時候他就會想摸摸煙,又想起自從那天茶館裡丟了煙以後,再也沒有買過。尷尬的摸了摸口袋,又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