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學會愛(第3/3 頁)

諒解，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知道自己也扮演了一個惡魔般的角色。然而，他的老師明青竹卻是無辜的，他一心只為了荒界的繁榮和安寧，付出了無數心血。但是，命運對他卻如此不公，讓他被困在榮壇山長達三十年之久，還要揹負起殘骸儲殿下的罪名……

“夠了。”花聲眼圈泛紅，“為何要說這些？你明知道，我已經放下昔日的仇恨，我不想再糾結過去的事情，我只要你一句，不必殘害——”

“水神族。”將花聲的話接了過來，說道，“要我放過水神族，我當然可以答應。我的條件就是我老師的命。花聲，你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

花聲感到喉嚨一陣乾澀，彷彿有一絲鮮血即將滲出。山覓繼續說道：“你包庇水神族，和當年父親包庇儲殿下又有何不同呢？花聲，放棄吧。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來填補，一步再踏錯，又將是多少的族群為之彌補，多少人死在這場鬥爭之中？在規則之下，順應規則並非水神族的過錯，但順應規則的前提是荒界的太平以及父親的存在。然而，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重新書寫，所有一切都應該去重新書寫。即使不是我，也可以是冷蘭、未熙或其他族群中的任何人。你是否真的能夠安心地一個個去請求、去交易呢？你在意的西月呢？你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而已。清醒點。”

山覓一口氣將話說完，他似乎有些憤怒。他憤怒的點恰好也是冷蘭有所思索的部分，花聲對於西月愛的捆綁，卻並不認可西月的存在是正確的。

“為何，花聲，為何你從來不像是在真的相信了西月。”冷蘭有些疑惑。

說起相信，姜晴在這一兩年的進步遠遠地超出了她的預料，那個會哭鼻子要吃糖的小孩，如今已經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進退自如的人。為了能說服西月用冰桐矛開山，她主動上前給她排除了一個答案。姜晴始終認為西月是正確的，未熙也是如此。然而，花聲卻並非如此。他步步懷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甚至不惜剜心刺骨也要將自己與他們隔開。而後，他又以愛為名，試圖將西月緊緊捆住。但這一切，恰恰都不是西月所需要的。

“因為她就是我。”花聲的聲音略微帶著些失意，然而西月卻並不是花聲。西月對於生命以及愛的理解，可以徹徹底底地將花聲包容其中；但是在花聲那狹隘的情感世界裡，僅僅只是佔據了西月的一小部分罷了。西月的那份猶豫同樣能夠被花聲看在眼裡，可是這個“看”並不是一種欣賞，而是永無止境的排斥，同時也是對她自己的排斥。

“因為她就是我。而我只是一小部分的她。我沒有篤定的堅持，她有。我沒有明確想要的東西，她有。她的一切那麼完整，那麼美麗，我害怕又嫉妒，又不敢輕易靠近。”花聲看向遠處，，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說道，“男女之間的情愛是一個很完美的東西，能將我和西月在這個虛無縹緲的平面上持平。其實我不愛自己，才沒有任何能力愛別人。我學著別人的模樣說愛，只不過是將表層的表達出來罷了。”

山覓將腦袋歪向一邊，冷蘭竟然有些啜泣，花聲心中暗歎：她為了未熙可以不顧自己的命，我也學著她的模樣，為了她我也要不顧天下人的命，不顧自己的死活。如果這樣算是愛過，算是來過。

我當一個學生，我有一個，無法跳動的心，想要獻給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