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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路我倒是知道,位置是在華江市四環以外的郊區。早些年的時候,那還是個縣城。不過這幾年城市規劃,現在好像已經改了名字。你本子上的東西應該不是我們寫的。」徐星湊過去看了眼,否認似的搖搖頭,「會不會是眠眠你當時的同學隨便瞎寫的。」
在家庭條件越來越好以後,徐星和初茂平許多觀念都有不合的地方,但在尊重孩子隱私方面,兩個人前所未有的達成了一致,那就是對初星眠的隱私絕對尊重。
初星眠又仔細拿著手裡泛黃的本子看了眼,「這是我房間裡的日記本。」
「外婆,你從哪裡找到的呀。」當初她的房間好像也燒毀得差不多,留下來的東西大多數都像是紙箱裡的其他物品一樣,零零星星能看到被損壞的痕跡,但唯獨這個日記本。
老太太視力不好,湊近看了半天才看清,說道:「這個本子呀。」
「找到的時候被濕布好好地包著呢,除了有點髒,現在拿去也能用。」
老一輩的吃過苦,節衣縮食生活了大半輩子,自然什麼東西都是捨不得扔,能拿回去用的就都再用用,恨不得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三個人研究了半天也沒找出個什麼所以然,想著應該是誰的惡作劇,也就沒放在心上。
窗戶開著,夏天樹杈間的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偶爾有涼意進來,也被這聒噪的聲音吵得煩悶。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了停車熄火以後的交談聲。
男人的聲音乾脆清亮,順著窗縫就吹了進來。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兩個老人家腿腳不好,也不喜歡住在高層。
且老太太好熱鬧,門口路過個誰都願意瞧上一瞧,她路過窗臺湊近瞥了眼,柺棍拄得顫顫巍巍,「是隔壁家小張回來了。」
初星眠順著外婆的話也看了過去,見窗外的單元門前確實停著一輛奧迪。她多看了會兒,倒也不是因為其他什麼稀罕,就覺得奧迪的車牌號挺有意思,江a yl8。
這麼多字母的車牌號,她好像也是第一次見到。
徐星,「小張現在是不是在什麼場做專案經理呢。」
「好像是聽說有這麼回事。」老太太含糊不清地回應了句,「什麼遊戲場。」
「對了,眠眠。」徐星像是想起什麼,「你之前遊樂場賠償的事情還沒訊息嗎?」
初星眠正咬了口車厘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便心不在焉地說道:「說是有任何情況就聯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下文。」
這事,好像確實拖了很久。
初星眠突然想起周晁嘉。
說起來,她能夠重新認識他,也是因為這場遊樂園事故。
頗有點無巧不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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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課程,難得有了周晁嘉的課。
蔣老師的美學概論課原本就是選修課程,一學期下來也沒幾節課。所以開學到現在,初星眠在課堂上見到周晁嘉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不過她聽說周晁嘉代另一個班級的課程次數還比較多。
嘈雜的教室隨著周晁嘉的進入而逐漸變得安靜,靜到能聽清窗外的風聲。
他舉手投足間淡漠疏離的氣場,哪怕和下面的學生之間沒差幾歲,也能在無形中壓制。
初星眠坐在靠窗的位置,與門正好相對。
隔著不遠的距離,她和剛進門的周晁嘉視線撞了個正著。
幾日沒見,他短髮好像更利落了些。細碎的發梢剪短,眉眼清雋。許是上課的緣故,周晁嘉戴了一副銀絲框細邊的眼鏡,金屬材質的鏡架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顯得更加有距離感。
心尖的位置像是有什麼東西流淌而過,掀起細細微微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