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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看她臉色很不好看安慰道:&ldo;哥哥先緩緩,等一會不那麼難受了師父再來給你看病。&rdo;
蒲風聞此,臉色便是更難看了。
院中大榆樹下,李歸塵與裴大夫兩人對坐著喝米茶。
&ldo;你倒是心大,那人又是何人,你便和他走得這麼近了。&rdo;
李歸塵摸摸鼻子笑了:&ldo;我家房客。你是知道的,我這人不往外租房子哪有飯吃。&rdo;
&ldo;房客?之前租給了個窮書生,那人倒也是個怪脾氣,願意將就在你那,考了功名才搬出去的。現在又來一個,有趣。&rdo;
&ldo;蒲風是張大人的同鄉,他將人介紹到了我家裡,總不好將人趕出去。&rdo;
裴彥修嗤之以鼻道:&ldo;我看你是收了人家不少錢。&rdo;
李歸塵笑著頷首喝了一口米茶。&ldo;蒲風這是怎麼了?&rdo;
&ldo;還有心關照著別人,把手伸過來。&rdo;
李歸塵微微挑眉,撩起袖子將手搭了過去,無奈笑道:&ldo;還不是多虧了裴兄,我近來好得很,除去颳風下雨時骨頭有點疼,沒什麼毛病,日來起得早還能去翻翻豆田裡的雜草。&rdo;
指腹按在脈上,兩人繼而無言。
&ldo;好得很?&rdo;裴彥修瞟了他一眼,起身搖搖頭進了屋子裡去。
李歸塵淺笑,負手跟在了裴大夫身後一同進了門去。
蒲風一見他們進來,噌楞一下站起身來,忽然覺得有些頭暈,扶著桌邊又緩緩坐了回去,看著便更不像是她口中所說的&ldo;就是吃多了&rdo;。
自然裴彥修坐到了她對面放下了手枕,蒲風才算是徹底繳械投降了,只得伸了手腕過去,看著立在一旁隔岸觀火的李歸塵。
不知怎麼的,她有一種隱隱的錯覺,似乎李歸塵今天此番是在耍她,可是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如此?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騙了他?
蒲風輕輕嘆了口氣。
裴大夫皺了下眉看了她一眼,繼而收手道:&ldo;倒是無大礙,是否近來飲食油膩厚重?&rdo;
蒲風撓了撓頭:&ldo;吃了半個月的粗茶淡飯沒見油腥,所以這兩頓吃了點好的。&rdo;
&ldo;如此正是積食了,吐了也未必就是壞事。好在你年紀輕底子好,不放心的話,我開個小方子給你回去吃,若說不吃藥的話,清淡飲食靜養幾天自己也就好了。&rdo;
蒲風忽然想起了什麼探過頭去:&ldo;裴大夫問您個事,刀砍傷,傷在腹部可否能即刻斃命?&rdo;
裴彥修回頭看了一眼李歸塵,一幅好氣又好笑的樣子,繼而答蒲風:&ldo;若是傷者肥胖,則傷處未必能損傷臟器,只是尋常外傷罷了,鮮有致命,更休論即刻;若是傷者體瘦,就像是你這樣的,傷口倒是可能穿透肌理,損傷腸管等,也未必即刻致命,必要損傷腹內深層經脈,則可頃刻亡矣。&rdo;
&ldo;這就對了!&rdo;蒲風暗喜,轉而又立刻恢復了愁眉苦臉的神態道,&ldo;我這病有沒有可能是受到了驚嚇所致呢?&rdo;
&ldo;倒也,有可能。&rdo;裴彥修沉吟道。
李歸塵一直站在一旁靜靜看著,聽到蒲風這一句再也止不住笑意,他怎麼會忘記自己昨日著實對不住她,小妮子現在倒是要先敲打他了。實在有趣。
聽她昨夜和張淵的交談,今天又問了這外傷之事,想來蒲風也已推斷出了個大致輪廓了。
一切,只待明日大理寺覆審升堂了。
蒲風是初審時的證人,雖證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