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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九,宮裡又傳了信兒,要傅家老小明日進宮共度除夕。
往年能有此殊榮的,至少從二品以上官員,或當年立了大功之人,什麼都不佔卻還能受邀的,這麼多年以來似乎只有傅通一人。
傅通卻高興不起來,直接將傅知寧叫到書房訓斥:「你若不招蜂引蝶,不四處亂跑,聖上如何會聽說你的名號,兩位娘娘又如何會執意要你!如今傅家陷入兩難境地,都是你害的!」
傅知寧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將他的話當耳旁風。
傅通越訓越氣,再看她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頓時要黑著臉請家法。
一聽要動家法,傅知寧嚇一跳,正要勸他冷靜,書房緊閉的房門突然開了,一道身影猝不及防滾了進來。父女倆同時看去,便看到一個眉眼清俊的少年。
正是剛遊學歸來的傅家二公子,傅知文。
「無意路過,你們繼續。」傅知文訕訕一笑,默默往後退。
傅通的怒火當即沖他去了,傅知文只當沒聽見,一溜煙地跑了。
被傅知文一鬧,傅通什麼情緒都沒了,長嘆一聲看向傅知寧:「實在不行,就趁早選吧。」
傅知寧愣了愣,蹙眉看向他。
「兩位娘娘執意要在你身上較勁,你趁早選,尚能討好一方,若是一直拖下去,只怕……」傅通又是一聲嘆息,「只怕兩方都得罪了,輕則嫁過去也不落好,重則會危及性命。」
那二位,可都不是什麼良善的主兒。
傅通說罷,眼神逐漸堅定:「我雖無用,可你只要做了決定,無論選哪一家,我日後都會舉全家之力給予支援,若真賭輸了……就當是傅家時運不濟吧,總好過現下被兩方逼迫。」
傅知寧怔怔與他對視,許久之後輕嘆一聲:「可是父親,我不想嫁入皇室。」
「現在是你想不嫁就不嫁的嗎?!」傅通剛表完決心,就聽到她來了這麼一句,登時就毛了,「若不是你招蜂引蝶四處亂跑,傅家又怎會……」
眼看他車軲轆話來回說,傅知寧趕緊找個理由逃出書房。身後罵聲震天,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跑,直到跑進園子裡才停下。
傅知寧拍拍心口,回頭看了眼書房方向,確定沒人追來後猛地鬆一口氣。
下一瞬,一個雪球砸在了她腳邊。
傅知寧眯了眯眼眸:「還不滾出來?」
「你平日對誰都挺溫柔,怎就對我這麼兇?」傅知文不高興地從牆沿上跳下來,拍拍手看向她,「要不是我,你剛才就捱打了。」
傅知寧斜睨他一眼,笑了:「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她與周蕙娘雖然不親,可跟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自幼很親近,就像世上大多數姐姐一樣,一看到他便總想問話幾句。
「你這次回來,我還沒同你好好說過話,遊學半年書讀得如何了?可作了什麼文章?我見你回來時帶了不少書文,可是這半年做出的筆記?」
傅知寧連續幾個問題,傅知文頓時頭大如鬥,趕緊求饒作揖:「我好不容易清淨會兒,你就饒了我吧!」
「看來這些問題,夫人已經問過你了,」傅知寧瞭然,「所以,你是如何敷衍她的?」
周蕙娘不通文墨,卻對傅知文的學業極為上心,可偏偏傅知文是個半吊子,整日除了糊弄還是糊弄。
傅知文聞言咧嘴一笑,少年人的眉眼一片清澈:「我同她說,這回真好好學了。」
「你就說瞎話吧,」傅知寧嗤了一聲,轉身朝自己的別院走去,「不學就不學吧,反正有爹在,你不必科考也能進禮部。」
「我才不要靠爹的餘蔭,那跟我最看不上的世家子還有什麼區別?我要堂堂正正科考入仕。」傅知文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