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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默默地看著遠方,良久、良久……
“好吧,我便破例答應你一次。”天帝終於長長嘆一口氣。
“感謝陛下理解天篷!”天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眼已溼。
想到嫦娥此時已不知身在何方,他的淚水終於嘩嘩地衝了出來。
天帝輕輕地扶起天蓬,一邊看著天蓬的臉,一邊說道:“為父可以讓你去,不過,你必須應承我兩個條件!”
“別說兩條,就是兩百條,天蓬也能應承!”天蓬想也沒想便果決地點了點頭。
天帝走到窗前望向窗外,背朝著天蓬說道:“其一,這次下去,你便是真正的凡人一個,若遇有生老病死,你只能認命。”
天蓬在聽。
“其二,你不得現原音,呈原形,不得向嫦娥和后羿他們暗示你的真實身份,不能洩漏了天機,否則,你會立刻化為頑石,從此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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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你便去吧。”天帝痛苦地搖了搖頭,轉回身面對著天蓬,柔聲補充道:“篷兒啊,不要怪為父對你太苛刻,這實是天規難違啊。為父要是為所欲為,我這位子,恐怕沒幾天便坐不穩了。別看平時眾仙對我畢恭畢敬的,可是想坐我這位子的,恐怕為數不少啊!”
天蓬望著蒼老的天帝,懂事地點了點頭。
於是第二天,天帝對眾仙班宣佈了此事,以示無私。
眾仙班想,箭神為天界立下大功,現在讓他下去看看心愛的嫦娥,實在是合情合理也。
看來,神仙也懂得一個“情”字。
天帝見眾仙班沒什麼異議,便下旨讓主管仙班人事的太白金星落實此事。
於是,太白金星將天蓬帶到南天門外,將佛塵一擺,天蓬轉眼間便變換了原貌,急急地向人間飄落……
(22)八月十五夜
柳家莊。
淅淅瀝瀝的雨,轉眼間嘎然而止。
天空開始明淨起來,有幾顆星,在閃。嫦娥正坐在家中,看著飯桌上一大鍋香噴噴的米飯發呆。她將家中所有的米都拿出來煮了,今晚她要讓后羿吃得飽飽的,如果他還能回來的話。
雖然是初夜,但整個柳家莊很靜很靜。
畢竟,所有的人都在摒息等待:等待著一個新生,或者等待著一個死亡。
卻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村中傳了過來,爾後在這寂靜的初夜中久久地迴盪。
“柳兒姑娘上吊啦!”突然,有人在惶恐地叫喊。
嫦娥大驚,忙急步出門,向柳兒家奔去。
柳兒怎麼上吊了呢?她求我辦的事,我可是還沒來得及給她辦哪!
嫦娥一路走,一路怪責著自己。
嫦娥知道,柳兒姑娘喜歡那個古怪的蓬蒙。嫦娥本來對這個蓬蒙沒什麼好感,可是經過這許許多多不同尋常的事,她開始覺得這蓬蒙其實並不算太壞。
嫦娥很快趕到了柳兒家,只見一屋子的人都在咽咽地哭泣。
“柳兒姑娘她……她怎麼啦?”嫦娥焦急地問艾氏老夫人。
“閨女她……剛剛上吊了!”老夫人一邊傷心地抽抽答答,一邊哀哀地抹著眼淚。
“她……她真的上吊了麼?”嫦娥大驚。
這時,青石老人怕嫦娥誤會,便一邊扶著老伴,一邊對嫦娥說道:“好在我們發現得快,救了下來。她剛醒,剛才一直說要見你,誰也不讓進她的屋。嫦娥姑娘你快看看她去吧!”
嫦娥聽了這話,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半截,朝兩位老人點了點頭後,便轉過身去“吱呀”一聲推開柳兒的房門。
柳兒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空空茫茫的天花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