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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關村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虞佩玉在來信中回憶:
我是彭加木同志的老朋友了。1948年,他在北大帶過我土壤課實習。1953年他參加中蘇雲南考察隊,來到北京,我們又見了面。&ldo;文革&rdo;前,中國科學院開先209進分子大會,他來北京我家做過客。&ldo;文化大革命&rdo;以後,他出差來北京,我去微生物所接他,在我家談得很晚。最後的這次談話,他表示堅決要離開上海到邊疆去工作。我問到他&ldo;文化大革命&rdo;中的一些事,他的講話給我留下極深的印象,他並沒有去願天尤人,相反的,對一些問題有些感慨。我覺得他並沒有把自己打扮成什麼英雄,他很實事求是,最後這些談話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彭加木同志是一個好同志,平日他嚴於要求自己,有堅強的革命意志,對工作認真負責,為祖國科學事業發展有著很大的抱負……全國科學工作者都在關心著彭加木失蹤的事,都在關懷著你們。後天,我們的小組就要進入神農架,現在我們在湖北省西部的房縣。
上海東方半導體器件廠羅地鴻在來信中說:
黨中央和各有關部門十分珍惜像彭加木同志那樣的人民科學家……我相信曾與病魔和林彪、&ldo;四人幫&rdo;作堅強鬥爭的彭加木同志一定能返回家園。
上海植物生理研究所司稚東在1980年6月30日的信中說:
深望此次加木同志征服巨大困難,創造奇蹟,平安返回,為黨、為國家、為人民作出重大貢獻。
最感人的是少先隊員們的來信。他們向彭伯伯傾訴了最親切的話語。浙江臨安縣橫路公社丁村小學少先隊四中隊來信說:
我們少先隊員相信彭伯伯一定能像當年的工農紅軍一樣在艱難困苦的情況下長途跋涉,勝利回到大本營。敬愛的彭伯伯,我們一定像您那樣為祖國為人民為四化去攻文化難關。今天是紅領巾,明天是科學迷。
安徽淮北百善煤礦全體少先隊員給彭伯伯寄來了最珍貴的禮物‐‐紅領巾,附上一封熱情奔放的信:
我們恨不得變成孫悟空,一個筋斗翻到羅布泊,睜大火眼金睛,尋找彭加木伯伯。我們恨不得像孫悟空那樣,拔下一根毫毛,吹口氣,說聲&ldo;變&rdo;,變成千萬個孫悟空,千萬隻火眼金睛,把彭加木伯伯找回來。我們永記您的英名,您永遠激勵我們少先隊員去攀登科學的高峰。
◆他,死得太早!
彭加木為了找水,為了祖國的科學事業,英勇獻身了。
彭加木犧牲了。他死在邊疆,死在大戈壁。
這,不禁使人們想起他33歲時‐‐1958年7月19日在新疆寫給黨支部書記王芷涯的信:
……我在離滬時已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定要把工作搞起來,並準備讓我的骨頭使新疆的土壤多添一點有機質(關於這一點請不必告知夏叔芳)。
誰知在22年之後,竟被自己的話不幸言中。他實踐了自己的諾言:&ldo;讓我的骨頭使新疆的土壤多添一點有機質!&rdo;他生愛邊疆,死在邊疆!
在生前的一次閒談中,他還曾對自己的女兒說過:
我患過癌症,我又戰勝了癌症,成為醫學史上的特例。我死了之後,請把我的遺體獻給醫院解剖,以對醫學科學作出我的最後一點貢獻!
這些話,如果不是一個無私的人,一個心胸寬的人,一個總是為別人考慮的人,是說不出來的。1980年5月初,在他率隊奔赴羅布泊的前夕,他對助手小李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