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小寒(三)(第2/4 頁)
底的眸子,她近乎殘忍道,“誰在乎?你們陸家當年有誰為周昀求過情?你祖父求過嗎?你那位父親與周昀不是好友嗎?他可曾在金鑾殿上為周昀喊過一聲冤?”
“你們陸家人是眼睜睜看著周家一十三口人去死的。”
玉海棠欣賞著因自己這一番錐心刺骨的話而神情碎裂的這個少年:“你祖父陸證身為首輔沉默了整整七年,整個朝廷沒有一個人為周家翻案,你一個官身都沒有的人,你憑什麼?”
陸雨梧雙手在袖間蜷握起來,青筋分縷鼓起。
“若你可以保護得好她,”
玉海棠眼底微末的情緒閃動,“我與平野也不會給她用蟬蛻。”
陸雨梧再度聽見這個名字,他像是被刺了一下,一雙眼緊緊地盯住玉海棠,啞聲:“蟬蛻……到底是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嗎?”
玉海棠笑了。
忽然之間,她一抬手,白練順勢飛出纏住那少年的腰身,她挽起白練,雙足一躍,帶著少年掠上簷瓦。
庭內松風動,院外興伯與陸青山幾乎是同時往簷上一望,興伯一改平日裡鬆鬆垮垮老骨頭樣,飛快掠上簷追去。
陸青山與陸驤領著一干侍者緊隨其後。
下雨的早晨,槐花巷裡靜悄悄的,簷上雨露纏綿,雪花正在院中竹編棚中煎藥,她拿著一把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爐火。
忽的,簷瓦傳來輕微的響動,雪花一瞬站起身,只見煙雨濛濛中,一女子如神女降世般輕盈地落來院中,她白練如雲輕飄飄帶下來一個銀灰衣袍的少年。
那少年雙足落地,抬起一張被雨露沾溼的臉,雪花一下扔了扇子:“陸公子?”
這時簷上步履碎如疾雨,興伯與陸青山二人率先落地,陸驤與一眾侍者很快飛身而來,這一間小小的院子,頓時顯得更加逼仄起來。
舒敖挑聽見動靜跑出來,他一抬頭最先看清那才分別不久的少年,再看向那鬢邊一朵群青海棠的女子:“嫂嫂,你這是做什麼?”
玉海棠只看一眼他,隨即抬手用力一拽白練,拉著陸雨梧幾步入了門內,興伯等人立即上階,那道門卻“砰”的一聲合上。
“你們若敢進來,我就殺了他。”
玉海棠的聲音隔門落來。
“興伯……()”
陸驤不由喚了聲。
興伯面上神情凝重,卻抬手止住陸驤的話音。
舒敖沒搞清楚狀況,撓了撓頭,拍門:哎,嫂嫂!你怎麼把我也關外面了!?()”
沒人理他,玉海棠一進去便手挽白練將陸雨梧往前一推,推到靠牆那張竹床前,陸雨梧一手及時撐住床沿,纏住他腰身的白練驟然收回,又成了玉海棠臂彎的披帛。
滿屋苦澀的藥香,陸雨梧抬眸方才看清床上女子的臉,一隻手便壓下他的肩骨,迫使他離她更近:“你不是想知道什麼是蟬蛻嗎?”
玉海棠嗓音透著陰寒。
陸雨梧肩骨的傷處被牽連撕裂,痛得他額角青筋微鼓,細柳的臉近在咫尺,他清晰地看見她頰側青紫的脈絡時濃時淡,蔓延至她頸側,彷彿有個什麼東西正在那一層蒼白單薄的面板之下瘋狂鼓動。
“看見了嗎?它就在這裡。”
玉海棠在他身後冷冷道。
大醫烏布舜站起身:“芷絮……”
玉海棠卻並未理會烏布舜,她手上用力,迫使陸雨梧去看細柳的手臂,她的衣袖此刻都挽了起來,烏布舜給她用了紫杉木削成的細刺,紮在她手臂青紫的脈絡中間,浸出來發黑的血。
“蟬蛻每發作一次,她渾身筋骨都要碎裂一回,就好像她此刻的這雙手,非但握不住刀劍,連動一下手指都難。”
玉海棠說著,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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