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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灣灣半天才收回自己臉上堪稱精彩的表情,正要說話,卻聽見一邊的阮眠幽幽的說,&ldo;她都搞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厲害。&rdo;
阮眠當然不知道江頌說的一面之緣至少已經隔了個把年,倒也沒覺得多驚人,只是耿灣灣現在這幅德行,跟上流社會的大小姐酒宴上的晚禮服,哪有一毛錢關係。
江頌寵辱不驚,挑三揀四的繼續吃他的東西。
這一桌子食物,等雞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蠟燭燒斷了鎖,他們可能也就消滅完了。
阮眠戰鬥力低下,沒吃幾口就撂了筷子,江頌每種嘗一點,很快也飽了,單手託著腮不知道在想什麼,只留下耿灣灣孤軍奮戰。
耿灣灣的肚子撐的渾圓,嘴裡塞著東西口齒不清的指責江頌,&ldo;你是個男人,男人要對自己點的菜負責,浪費食物會遭天譴。&rdo;
江頌,&ldo;嗯。&rdo;
耿灣灣,&ldo;……&rdo;
江頌,&ldo;老闆,麻煩打包。&rdo;
他們最後坐下的這家店,店老闆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看見滿桌的外帶食物,訕笑著說,&ldo;我家的東西可以給你打包,可這麼多東西也不是從我家買的,我沒法弄啊。&rdo;
江頌拿出一張紅票票,非常禮貌的遞給店老闆,&ldo;能理解,麻煩您幫個忙。&rdo;
財大氣粗的一遞一拿間,阮眠似乎注意到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剛才四處掃貨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江頌似乎很抗拒和人發生身體上的觸碰,哪怕接東西時不小心蹭到手,好像也很不舒服。
而且,一路走來,江頌一直不動聲色的在避開來往行人。
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嫌棄或者不高興,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是阮眠這種程度的人精,完全可以從微表情裡發掘出他的隱忍。
不過也正常,聽說有錢人家的小孩很多都是這樣,不是因為潔癖,就是因為從小親情淡漠,和父母都很少有什麼親密接觸,時間長了,肯定不習慣旁人靠的太近。
阮眠對自己的判斷深以為然,再給江頌遞東西或者和他一起走,都會貼心的保持一點禮貌的安全距離。
吃完飯,耿灣灣自己打了個車回家。
每次死皮賴臉的讓阮眠送是一碼事,那是自己師父,怎麼折騰都行,江頌可是外人。
阮眠嘴上說著耿元甲根本不用操心,在她臨走時還是偷偷記下了計程車的車牌號,千叮嚀萬囑咐,到家一定告訴他一聲。
耿灣灣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ldo;我這個師父啊,老是口是心非。&rdo;
阮眠翻了個白眼,&ldo;趕緊滾。&rdo;
吃飽喝足,阮眠坐上車就開始犯困,抱著一堆打包盒窩在副駕駛打瞌睡。
兩旁飛速後退的路燈燈光忽明忽滅,車窗留了一條小小的縫,任春日的夜風柔柔的鑽進來。
阮眠歪著腦袋抵在窗稜邊,睫毛覆住下眼瞼,微微有些顫抖,蓬鬆柔軟的短髮被吹起了幾縷,在頭頂晃晃悠悠的打旋兒。
江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伸手把原本就輕的音樂關的更小了些。
場面安逸了不到十分鐘,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阮眠嚇得一哆嗦,差點一躍而起把滿手外賣盒掀翻在車上。
來電音樂用的是《悲愴》,阮眠出離憤怒的揉了把眼睛,覺得真踏馬應景。
他早就被折磨出了電話恐懼症,所以鈴聲總是三天兩頭的換新,因為無論多悅耳的曲子只要用上幾天,再聽都會條件反射的想抱頭。
他看見來電姓名後怔了怔,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