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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爺就用那笑得彎彎地眼睛看無憂:“以後切不可頂撞三殿下,今天殿下大恩,饒過了你,以後可不一定再有今天的恩典。”王大爺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沒看出來,你還有幾分迂腐的勁,以往挺機靈的一個娃,今天怎麼了,怎麼就犯了這糊塗勁?”
無憂張了張嘴,無聲卻用口型答道:你還說我,你不也一樣。
不要告訴她,若是她慘死在三皇子的殿下,王大爺會善罷甘休,只怕皇后娘娘要開心了:三皇子戰死沙場,就沒人和七皇子爭奪皇位了,王大爺定會要三皇子為她抵命。
無憂就有這樣的自信,百分百的自信。
無憂卻又乖乖地答道,看著王大爺的眼睛搖頭:“小人也不是犯糊塗,慈母養育之恩,大如天,小人怎容人踐踏慈母的清名,而元帥不但對小人有救命之恩,更幫小人報了父母大仇,高風亮節,小人又怎能讓元帥的清譽因小人受損。”
“也罷!你這孩子雖然迂腐點,不過性子還合我胃口,也不枉我救下你一命!”王大爺無奈說道,不過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
“元帥謬讚。”無憂客氣極了。
“罷了,罷了,你先去吧。”王大爺啟唇,咳嗽幾聲:“你先去吧,說了這麼多話,我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停了一會,又道:“志聰,晚膳就不用為我準備了,今天沒胃口。”
無憂眼睛一亮,看著王大爺,只見他的眼裡的笑意快要溢位來了:大舅舅果然知她,他聽懂了她的話。
“元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若是元帥不嫌棄小人手藝難登大堂之雅,小人願意為元帥洗手作羹湯,聊表小人的心意。”
“都說了,當年那事算不上什麼大恩,乃是我輩應該所為,你何必耿耿於懷?”王大爺狀是無奈。
“或許對元帥來說是不足掛齒,可對言愁來說就是天大的恩情,懇請元帥成全。”說著無憂就跪了下去。
“也罷,真是個固執的孩子。”王大爺最終無奈。
無憂又和王大爺來回客氣了幾句,然後出了帳篷。
無憂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淚水立時就湧了出來,無聲的流著,她哭不是因為她剛剛在生死邊緣轉了一圈,而是王大爺這邊的情況已經這般的不樂觀了:剛剛王大爺陪著她演戲——那是他的帥帳,三軍的帥帳,最尊貴的地方,比三皇子的監軍帳篷還要尊貴,至少在軍中是這樣,可現在三軍中最尊貴的地方都已經不安全了,想想這形勢是何等的惡劣?
只怕三軍的一舉一動都在有心人的眼裡,最可怕的是,這有心人還不知道是誰?
三皇子自然是可能的人選,但是他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陣前損帥,他應該不會做這種誤國害民之事吧!
無憂心頭一片昏亂,思緒亂成一團,她先認為三皇子或許是為了對付蘇家才要除了王大爺這員大將,但又想了想,若是想對付蘇家,其實根本就不用這麼費力,蘇家畢竟只是商賈之家,捏死蘇啟明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不用三皇子出手,以宮家今時今日的商場之勢力,完全可以讓蘇家陪得光光,一文不值,犯不著牽連上王大爺。
再說,若是真的想對付王大爺,那宮傲天也就不一定非要娶她,宮傲天執著要娶她,在無憂看來,他不過是想借相府的勢,若是王大爺一命嗚呼,對他們想要借勢的人來說,可也不是好事。
但若不是三皇子出手,會是何人容不下王大爺?難道真的是梁人買通了王大爺身邊的人不成?
無憂越想越覺得混亂,心裡越覺得沒底,前途渺茫:王大爺之毒的解藥難求不說,就連她要出營都困難——她和周神醫已經知道生病的人是王元帥,只怕為了軍心,民心的安定,也不會容他們出營。可,不出營,那解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