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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杯小酌過後，他這個當家的有點上頭，開始講課，從生財之道說到家庭和睦，手指在桌子上點來點去，像拍點讀機廣告似的。

餘江楓在旁邊，內心給他配音，&ldo;哪裡不會點哪裡，兒子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rdo;。

大家見怪不怪，對他多為忍讓，木少傾對桌上那條清蒸武昌魚情有獨鍾，吃得嘴角沾了油。

家人不愁吃穿大概是餘照升最得意的時刻。

作為一家之主，責任感被大大滿足，他大手一揮，交代趙姨明天多蒸兩條。

還合掌道，&ldo;像小木這樣就很好，胃口好身體就會好。尤其是魚肉，富含葉酸還能健脾，對懷孕大有好處。&rdo;

這句話威力巨大。

霎時間滿桌寂靜無聲，連老太太都望了過來。

氣氛一時尷尬，餘江楓見狀，伸出筷子把剩下的魚都夾進自己盤子。

&ldo;我也愛吃，我最近身體虛，你們都不關心嗎？&rdo;

繼而是統一地搖頭。

並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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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插曲過去，長輩們也沒再提，奚美心嫁人早，至今在婆婆輩裡也稱得上年輕人，心態也開放不少，對這種事不強求。

餘照升則喝斷了片，上樓時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說過什麼。

夫妻倆窩在廚房裡吃了點水果，乾脆穿上外套出去溜達。

除夕夜挨家挨戶都正是這時候熱鬧，尤其有些世家門戶眾多，每年湊在一起時，恨不得把房子都要裝滿。

沿著一條主路走，經過片片歡聲笑語。

木少傾被迎面而來的胖胖小朋友塞了支仙女棒，小孩噸位重，步伐卻靈活，指了指她，笑容天真爛漫道，&ldo;把仙女棒送給仙女。&rdo;

話音剛落便跑走了，回到一群孩子中間，大家你言我語的，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被突如其來的誇獎戳中萌點，她佇足在原地，心裡狂喊了一百聲&ldo;小天使。&rdo;

下一秒，餘江楓掏出打火機給她點燃仙女棒。

火花的光和聲音在這天夜裡格外應景。

被小孩子搶了風頭，餘江楓有些不開心，&ldo;嘁，小小年紀油嘴滑舌，改天我給你買一箱，擺在院子裡點燃給你看。&rdo;

這種小型煙花美麗時間很短暫，在手中漸漸熄滅，只剩下半截黑色邊沿。

木少傾若有所思，在噼啪的餘音殘韻中仰頭。

對上少年正洋洋得意的臉。

&ldo;餘江楓。&rdo;

&ldo;嗯？&rdo;

她聲音貓撓似的，又細又軟，令人忍不住湊近想要親吻。

&ldo;你為什麼隨身帶著打火機？&rdo;

……

親吻比不過求生欲，終止於飄散著煙火味的風中，餘江楓眼神錯移開來，略微尷尬離開，身影有些跳脫。

回來時，奚美心難得沒睡，在廚房裡不知忙些什麼。

木少傾走過去，發現烤箱裡擺滿了小巧可愛的曲奇餅乾，正在高溫下逐漸立體堅硬，顏色從奶黃漸漸變作褐黃。

她看著有點饞，尤其是滿屋子香氣往鼻子鑽。

時間一到，烤箱發出提示音，奚美心帶著防熱手套把烤盤拿出來，最先挑了塊最漂亮的遞給兒媳，&ldo;剩下這些要打包裝好，明天拿去作客送人家的。&rdo;

溫熱香甜在口中融化，木少傾滿足地眯起眼睛。

然後幫奚美心裝盒，&ldo;去年您和爸爸沒有出去，今年有什麼不同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