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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糖人了?」站這裡看半天,我都聽見你咽口水的聲音了。
「我就看看而已。咱明年蓋房子,得節約。」
吳國兵也這麼說,林返頓時覺得自己想買糖人的行為很敗家。哥哥姐姐都說買本和筆,那就去買學習用具吧。
仨孩子脫離大人的掌控,跑到供銷社頂著售貨員的黑臉將文具挨個問價。最後決定不買定好的本子,而是買未裁開的白紙。
「買幾張?」對幾個挨個問價的孩子沒好氣,女人說話好像吃了火藥。
「二十張。」林返掏出一塊錢,想著一次多買些能用久一點兒。鉛筆、那個人給他帶的還有,而且說過以後還給他帶。
大白紙一張二分,二十張四毛錢。售貨員看孩子拿出了一塊錢,這回臉上稍微緩和一些。總算這些人不是白問價格。
女人利索的給他數了二十張,摺疊幾下用草紙包好。林返付了錢,吳國萍接過紙提在手裡。一旁的吳國兵看錶弟找回來六毛錢,饞的舔舔嘴唇。
「凡凡,你還剩六毛,咱去買一根麥芽糖好不好?」
「吃什麼麥芽糖?一根麥芽糖五分,頂兩張半白紙。有那錢留著買學習用具,別一天光想著吃。」
吳國兵被姐姐訓了,蔫兒頭耷腦的不敢再說。林返其實很想滿足表哥,可他看錶姐那麼兇也不敢再說。
一分一厘的錢都來之不易,的確不可以亂用。六毛錢夠買三十張大白紙,一張可以裁成三十二張的本,這麼多夠他使半學期的。
「那買鉛筆吧?」買了表哥表姐都可以用。
「好。」吳國萍這回同意了。
二十支鉛筆又是四毛花銷,從供銷社出來,與爺奶爸媽匯合一處。看他們自己買了白紙和筆,老漢就給孩子們每人買了個糖糕。
「爺爺,買根麥芽糖吧?」吳國兵一心惦記麥芽糖,趁機趕快提要求。
「麥芽糖不管飽,還是吃糖糕合算。」
得,老漢是實用主義,一心惦記吃飽。吳國兵還欲再說,被他媽踢了一腳,開口訓的是他爹。
「有的吃就知足吧。你看看哪家捨得給這麼多孩子買吃的?糖糕不愛吃就給我,你老子可喜歡油炸糕了。」
「我、我也愛吃。」
五個孩子一人一個油炸糕,對於如今的農村家庭覺得是奢侈了。吳愛花邊吃糖糕邊琢磨,她爺到底在哪兒發財了?
前世的摳門老漢,今生先是大手筆的請人管飯給二伯父家安根基,剛才奶奶扯了兩丈四的棉布,兩床被面被裡,出來又給他們買糖糕。這麼多錢票哪兒來的?
不長的街道逛了一趟,返回的時候老太太給吳愛萍買了件藍底杏花的估衣。這衣裳有六成新,裡頭有補丁外頭沒有。女孩拿著棉衣高興極了,穿著有些大也一點兒不影響多件衣服的喜悅。
「我媽說給縫棉衣呢,這回不用縫可以剩下布做件新罩衣了。過年套在外頭多好看。」
吳愛花看堂姐有了棉衣,那個被爹媽拋棄的表哥也穿著新衣裳新鞋,心裡的嫉妒再也壓不住了。
「奶奶,我也要新衣服。」
「沒找著合適你這麼小穿的啊!」
「我不要估衣,我要新衣裳,跟林返一樣的新衣裳。」
委屈又嫉妒,女孩再維持不住乖巧溫和的形象,說出的話十分尖利。同行的家人全將目光移向了她。比她大仨月的吳國星望著她更是奇怪,沒等大人開口,小男孩先開口了。
「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我們穿,給小孩子做新衣浪費。」
這話是奶奶說的,他鸚鵡學舌說出來。如今人們的概念都是如此,給大孩子做衣裳,底下的弟妹挨個撿著穿。他自小就這樣,覺得堂妹要新衣裳不可理解。老二媳婦也這麼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