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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重點。」沈老爺黑著臉道:「不要老是自誇。」
「哦,知道了。」四少爺縮縮脖子,言簡意賅道:「孩兒發現七姑娘確實受了傷,但這位小哥染疾在床,至今沒有出過屋門。孩兒便搞不明白,他是如何打傷七姑娘的?不敢擅自做主,便帶來請父親明斷。」
「算你懂點規矩。」沈老爺這才面色稍霽,淡淡讚許一聲。轉頭問沈默道:「是你動手打傷七姑娘的嗎?」
「學生敢起誓,」沈默斷然否認道:「若是我動手打傷了七姑娘,就讓我這輩子都中不了舉人。」這對讀書人來說,絕對是極重的賭咒了,但確實不是他動的手,怎麼起誓都沒關係。
沈老爺果然信了,奇怪道:「若不是你動的手,那七姑娘的骨頭是怎麼折的?」
「這個……您可以問問七姑娘。」沈默冷笑道:「只要她也起個誓,保證說的是真話。」
沈老爺點點頭,對七姑娘道:「你起個誓吧。」
七姑娘只好賭咒,若有半句虛言,就讓自己穿腸爛肚,這才委屈巴巴道:「孫女今天第一次上樓去,一推門便被個尿盆砸了頭;第二次上樓,又踩上西瓜皮,從樓上摔裡下來。」
在邊上旁聽的四少爺,沒想到這事兒竟如此有趣,不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沈老爺也有些忍俊不禁,強忍著笑意道:「沈默,你為什麼要擱個……尿盆在門頂上?」
「防盜。」沈默一本正經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著一攤手道:「學生正在病中,手無縛雞之力,且時常昏昏沉沉,在門頂上隔個瓦盆,一來可以示警,二來可以打不速之客個措手不及。」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沈老爺似笑非笑道:「可要是誤傷了好人怎辦?」
「只要不是心懷叵測,就會敲門而入,學生便會提醒他了。」沈默不慌不忙道。
「敲門了嗎?」沈老爺問七姑娘道。
「沒有。」七姑娘低頭道:「直接推門進去的。」
「為什麼不敲門?」沈老爺沉聲道:「不請而入是為非禮,這你不知道嗎?」
沈默心說,好麼,原來我被非禮了。
「好吧,第一次算你防備。」沈老爺盯著沈默,沉聲道:「那第二次呢?再往地上放西瓜皮,是不是有些……」『心地不善』四個字輕易不能吐露,那會結怨的。
「那不是我放的。」沈默搖頭道:「是七姑娘第一次上來時扔的。」
「什麼?」沈老爺忍不住笑道:「七姑娘,果真是你扔了瓜皮,摔自己的跤嗎?」
「好像是這麼回事……」七姑娘兩手食指對在一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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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事實清楚了。」沈老爺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是沈默自己太小心,七姑娘自己不小心,陰差陽錯造成的。」就在沈默以為他要用和稀泥的方式,將事情結束時,沈老爺又道:「但今日之果,必有昨日之因。鄰裡之間本該和睦相處,鬧到現在這地步,到底是為哪般?七姑娘,你說。」
「這小子罵我。」七姑娘囁喏道:「說孫女是潑婦。」
「他為什麼說你是潑婦?」沈老爺問道。
「因為,因為……」七姑娘低下頭道:「因為我先罵他了。」
「你為什麼要罵他呢?」
「因為他騙我,」七姑娘委屈道:「他說他肺癆了……」
「你有這麼說過嗎?」沈老爺問沈默道。
「沒有。」沈默兩手一攤道:「學生當初跟她說:『勞駕,出去時把門關上。』結果她只聽了個『勞』字,就張皇失措而逃,也許是誤會了。」
沈老爺尋思一會,已經將事情的緣由猜了個八成,他猜測應該是七姑娘主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