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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早春時,萬物復甦,草木新綠,花期早的花也開得正好,承德殿後頭的那園子雖然不大,卻端的是一派好春光。
這一日,謝清不知怎麼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落旁,趙儼祇起先沒在意,謝清樂意往哪走他就跟著,直到後來一陣悠揚的琴聲從裡頭傳了出來,趙儼祇才猛地覺察出有什麼不對。
他幾乎已經忘記,那是流雲他們住的院子。
說實話,趙儼祇大概已經不記得他早年還帶過三個男寵回宮的事了。先前謝清在北平的時候,他還叫流雲給他彈過幾次琴,把自己灌得醉眼朦朧,也算少解相思之苦;後來他終於得償所願,有了本尊,便立刻把別人都丟到了腦後。
他一想起早年謝清撞見流雲的事就頭疼;可是此時,再想要阻攔已經晚了。
謝清聽見琴聲,心下便有幾分驚喜,他邊向那院子走去邊笑著對趙儼祇說:“陛下竟然還養了這麼高明的琴師,臣今日見了,可要好好同他切磋一下。”
趙儼祇一邊假笑一邊心裡淚流成河,迅速地盤算起待會怎麼收場來。
謝清顯然已經不記得趙儼祇曾經養過一個相貌跟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男寵,並且還叫自己撞見過了。而趙儼祇好幾年沒有見過流雲,心中只僥倖地期待著他相貌已經變得不再那麼像謝清了。如此,自己大概還可以矇混過去。
院門並沒有關,謝清卻怕打擾了人家,就只站在了院子門口。
直到裡面一曲終了,謝清才敲了敲門。片刻的安靜後,裡面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急促腳步聲,同時傳到二人耳朵裡的還有一句略帶驚喜的“陛下?”。
謝清和流雲俱愣在原地,趙儼祇則默默把頭轉到了一邊:裡面那人就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般,多年來相貌竟沒有多少改變,以至於謝清一下就想起了當年的事來。
氣氛有些尷尬,流雲低著頭站在原地不說話,謝清便也不說話。趙儼祇看不出謝清的喜怒,只好乾笑一聲,道:“是我疏忽了。懷芳,你別生氣,我這就把他們都送走就是了。”
謝清似怒非怒地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問道:“陛下碰過人家了嗎?”
謝清很少有這麼直接的時候,問得趙儼祇都有些尷尬;他覺得謝清八成是生氣了。可這問題他說什麼都覺得不是,只好尷尬地笑了笑。
謝清心中明瞭,他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的人要送到哪去?你叫人以後可怎麼辦?罷了,這位公子琴藝高超,陛下便當是養了個琴師吧。”
“多謝先生。”流雲的聲音平平淡淡,施的禮卻是不小。趙儼祇正要趕緊把謝清帶走萬事大吉,這下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謝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種事說到底全是趙儼祇的責任,他實在沒道理遷怒別人;何況流雲的琴彈得好,他也很欣賞。於是謝清虛扶了他一把,道:“公子客氣了。公子大才,清一見之下,仰慕得很;琴之一道,清也略有心得,公子平時若是得空,不妨與清一敘。”
流雲的聲音仍然淡淡的:“流雲自當從命。”
謝清心寬得很,他這會倒是覺得流雲不卑不亢的很是對他胃口。謝清展顏一笑,對流雲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先生留步!”謝清一回頭,發現流雲竟在他身後跪下了,著實嚇了他一跳。謝清趕緊去扶,流雲卻拽著他的袖子不鬆手:“求先生憐流雲孤苦,讓流雲留在先生身邊侍奉吧!”
雖然流雲看著斯斯文文很有幾分謝清的神韻,不過兩者的力氣卻是不能同日而語的。謝清拉了他兩下沒有拉動,額頭上就不爭氣地見了汗。
謝清急道:“公子先起來再說——唉,你看,這事情不是這樣的。”
流雲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哀懇地看著謝清,真是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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