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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下週的行程。
「來,嚐嚐看。」一隻託盤捧到他眼前。「薫衣草餅乾。」還有一壺水果茶。
他拿起一塊,淺嚐了口。「不錯。」
「喜歡的話,剩下的你帶回去,晚上餓了當點心吃。」
在那裡,沒有人會幫他煮粥。
於是,房間床頭那個位置,再多一包餅乾,原本空曠的桌面,一天天變得擁擠。
那個週末,去選吊床時,發生一點小插曲‐‐他們遇見了趙之荷。
那是四房的女兒,他的妹妹。
江晚照要上前去打招呼,被他拉住。「不用。」
「為什麼?」終究是一家人,感情再怎麼疏離,也不能形同陌路,這個小姑從她嫁進趙家之後,與她雖沒那麼親近,倒也不曾為難過她。
「你沒看她壓根就不想過來嗎?」應該說,壓根兒不想承認他們認識,眼神裡的鄙夷如此鮮明。
「她應該是誤會了。」眼看趙之荷已經走遠,她回頭,嘆氣問道:「你怎麼不解釋?」「解釋,是給願意相信你的人。」打心底就已經否定了他的人,何必去自取其辱。
所以那一夜,他才會什麼都不解釋嗎?
「下次你要講。」她頓了頓,仰望他俊漠側容。「我會聽,也會相信你。」
「……嗯。」
罪之六&iddot;擋風牆
窗臺的小盆栽,長出繁茂的枝葉,看不出是什麼植物,它從不曾開過花,於是他只當一盆綠化植物養。
她後來,陸續又做了杯墊、手帕、鑰匙包、靠枕、還有掛在車上的小香包,都是一些日常生活會用到的小東西,想到就順手做,而且同樣都會繡上一隻小兔子。
他後來,再也不須想理由,她開門時,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他們甚至培養出每月最後一個週末為固定採買日的無形默契。
一日,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疲憊又煩躁,遇到趙之荷剛好也回家來。
在公司,除了公事,他們不會有多餘的交談,但現在是在家裡,他們是家人,可以說私事。
「我跟江晚照,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趙家,這種事司空見慣,利益的結合、醜陋的權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有人倫、沒有道德,有的只是扭曲而錯繆的價值觀。
「所以你是真心對二嫂好,沒有目的?」他這種人,哪懂得什麼叫真心,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他從來不會去做。
她只是覺得可惜,原本不失純粹的一個女孩子,入了趙家深宅後,殊途而同歸,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了。
趙之荷的眼神告訴他,她覺得他們這群人很髒,很噁心。
果然,對一個打心眼裡就鄙棄自己的人,用言語去說服,並不能得到對方真心的認同。
趙之寒沒再試圖多加解釋,轉身離開。
下次遇到煩心的事,你也可以試試看……
回到房中,他翻出一櫃子的襯衫,拿剪刀將釦子全拆了,再一針一線,慢慢地縫回去。
縫好一顆,再一顆……
不一樣。
跟在她家時,那種寧馨、平和的感覺,不一樣。
他還是煩躁,得不到他想要的平靜。
縫完所有的扣子,他才懂。跟他在做什麼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是那個人、那個地方讓他平靜,無論是縫釦子、切蘿蔔、還是搭吊床……
他的第六感,一向詭異地準。
看完徵信社最新一期的報告,趙之寒更加肯定,心底那股隱如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