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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想到什麼,「說起這個,師衍那件事如何了?我聽葉蟬衣說你們在仙盟道碰見了?」
「是的。」商梔把仙盟道所遇之事闡述一通,剛說完師衍故意將她絆倒時,玉珩君便懷抱幾卷厚厚的典籍從青竹堂出來。
「鬱掌門,這幾本我就先借走了,改日再……九畹?」玉珩君走到一半突然頓足,看見商梔,似是有些訝異,「你怎麼在這?今日不是七夕嗎,你怎麼沒和虛妄谷主在一塊兒?」
商梔頓了頓,道:「我找不著他。」
身旁傳來鬱清越看透一切的低笑,「吃醋了吧。」
商梔:「……」
瞭解清楚後,玉珩君沉吟半晌,將她喊道一側,「你手上不是他的名字?」
商梔搖了搖頭,又聽他道:「情況特殊,不能純粹以天道解釋,師衍或許是原來那個商梔的命定之人,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掐訣化出一盒香料交給她,「姻緣香我早年也煉過一些,只是極少用到,就被我收納入閣了,你可以在虛妄谷主身上試試。」
這時,恰有一陣穿山清風撲面而來,捲起玉盞內數根彩線,悠悠打著旋飄落在她手心。鬱清越狀似驚訝道:「竟吹到師妹你那去了,真是奇怪。既然如此,那些就送你啦。」
他投來一個別有深意的淡笑,「仙域不興節日之風,不比人間熱鬧,往年七夕,弟子們都喜歡下界遊玩,若有空閒,師妹也去看看吧。」
……
沿路歡聲笑語傳入耳內,街邊行人都在準備夜晚燃放的煙花,手巧的姑娘們用薄紙做著祈天燈,刻出各色各樣的花型,靜待今夜升空。
商梔徐步走在涼城大街上,看著人間煙火氣。
方才她在冥域問遍三街,妖鬼魔修們都說不曾見過荀然,就連梨花浮島也沒他的身影,無奈之下,她鬼使神差地回到涼城。當初便是在這裡,她與小狐郎君初遇。城郊還有一處籬笆小院,她已經很久沒回去看看了。
院內有一棵梨樹,幾年不見,開得更加繁茂似雪了。
樹下落滿一堆白花,蓋在一個人身上,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在埋在了花堆裡,看不清他的臉,也望不見他的服飾,只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垂在地上,像在闔眸淺睡。
商梔走過去,在他身前蹲下,撥開落在他頭上的白花,在他鼻樑上親了一下,「醒來啦。」
荀然沒有睜眼,握住她手腕按在胸口,嗓音有些沙啞:「我有許多事,還未告訴過你。那是很骯髒黑暗的一段日子,以前你應該聽過一些,只是沒放在心上。」
「觸碰你的這隻手,沾染過無數鮮血,劍是我拿的,人是我殺的,而你眼前這個人,也曾有一個低賤不堪的身份。」
「那又怎樣呢?」商梔撲過去,臉貼著他的肩,笑吟吟道,「那些你不曾說過的,我都瞭解。」
「你不該把那些經歷作為橫跨在我們之間的障礙,就像你說的,沒有什麼比我更重要,對我來說你又何嘗不是呢?殺人也好,小|倌也罷,我知曉的比你想像還要多,箇中苦楚、糾葛、結局,我都明白。」
她取出香料,倒在一片純白花瓣上,掌心騰起靈火,隔著一層薄花將其燃化出四溢香氣。
「說好的不信天命,又躲在這裡獨自鬱悶,既然這樣,那不如試一試,看看你的命定之人是不是我,如果出現了我的名字,我可是會懲罰你的。」
天定姻緣,從古至今便只有一雙人,這意味著旁人無法插足的至死不渝的愛。
為了防止姻緣香傳離千里,她謹慎地在小屋四處佈下結界阻隔香氣,兩個人都緘默不言,凝視著花瓣中一點一點燃燼的香草。
直到靈火退去,手中只剩一堆齏粉,商梔道:「掀吧。」
順帶拂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