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憂國憂民傷身,多愁善感傷神(第1/4 頁)
小城外圍,一棟有嶄新的小樓外,小臉紅撲撲的女孩鼓著腮幫子東張西望,募的眼前一亮,嘴裡的酥肉還沒嚼完,胖乎乎的小手已經再次摸向口袋,又抓了一塊冷透了的酥肉塞進嘴裡,糊亂在身上擦了擦,一邊招手一邊含糊不清的朝不遠處的嚷嚷。
恰巧一箇中年女人掀開門簾從屋裡走出,瞧見這一幕原本就帶著疲憊的臉上眉頭擰作一團訓斥道:“表擦在衣服上!”
女孩兒隨口應了一聲頭也不迴向不遠處的小夥伴跑去。
“記倒轉來吃飯!”女人高聲喊道。
女孩兒揮了揮手示意知道了,貼著一個黑袍青年擦身而過。
王應墨微微挪了一下步子防止這個莽撞的孩子碰到自己,小傢伙萬一摔痛了哭一場,難免壞了玩心。
注視著孩子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他才緩緩收回目光,看向小樓外忙忙碌碌的女人。
他摩挲著腰間那杆老煙槍,步子一時間很是沉重。
城外那杆旗幟上,寫的他不認識的夷文,是“阿主”。
這裡是阿主部。
是阿木的部族。
桑古德將他帶到這間小木樓外只是告訴他“這棟木樓是阿木他爹拿命換來的。”便告了一聲退踱著步子走了。
好像這一切習以為常。
在女人要回屋時,王應墨輕輕咳嗽一聲。
女人這才發現來了客人。
阿主部是最早搬遷到這片土地的部族,族中有不少朝廷派遣過來的官員,以及幫助耕作的百姓,事實上這些這些願意背井離鄉來到夷族的領地上幫助夷族人的外鄉人們過的都還很不錯,有的還與夷族通婚定居於此,甚至於夷族的軍隊中已經有了不少楚人。
所以瞧見外族人這個常年勞作以至於有些顯老的女人並不如何驚訝,但她也不笨,王應墨的衣著很能說明問題,她可從沒見過這麼精緻的料子。
她緊張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大人?”
官話有些急促。
王應墨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逞兇鬥狠,罵人祖宗,威逼利誘很簡單,告訴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他娘孩子沒了,卻很難。
他摘下那支老煙槍,遞了出去。
女人瞬間紅了眼。
周圍來往的鄰居瞧見這邊的動靜都圍了上來,男人們看見那隻煙槍便明白了一切,女人們圍住阿木娘低聲安慰,另一個年輕些的女子接過煙槍,一些人攙扶著阿木娘進了屋子。
直到此時才有哭聲隱隱約約從屋子裡傳出。
“怎麼回事?”一個男人即便很忌憚王應墨的身份,卻還是帶頭開了口。
一時間男人們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問道。
“是啊,怎麼回事。”
“押運糧草而已,怎麼會沒了呢?”
“老崇閒的?”
“大山呢?”
...........
王應墨將整件事說了一遍,只是自己是修行者,說有提問道院副院長的身份。
男人們漸漸沉默下來,但王應墨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眼神裡的東西。
惋惜、憤怒、不解、痛苦.......
不一而足。
王應墨知道這件事歸根結底,是自己的錯,這些男人當然也會這麼認為,但他們不敢指責他的過錯,甚至還要竭力掩蓋自己的情緒。
一個跟老祖宗一同回來的外鄉仙人,如何是他們可以指責的?
於是他們陸陸續續進屋安慰了一番阿木娘又陸陸續續離開。
若是平時,七鄰八舍會開始幫忙操持葬禮,如今不同了,他們這些男人過了今日大多都要趕赴戰場,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或許或許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