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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著嘴，想喊卻喊不出聲‐‐

嬈嬈。

&ldo;林嬈!&rdo;

頭疼欲裂地坐起，洛岑按著太陽穴低垂著眉眼，看不清表情，安靜的客廳沒有人搭理他。

&ldo;爸，你醒了?&rdo;聞聲而來的洛林霏從廚房大步趕來，身上的圍裙還沒來得及摘，&ldo;都說了要睡覺就去床上睡，躺在客廳躺在這個椅子上摔下來了怎麼辦!&rdo;

洛岑慢吞吞地起身，目光幽幽地看著這有些古舊的搖椅。那是林嬈工作室小院的椅子，後來被他搬回了家，每天中午躺在上面小憩一會，似乎閉上眼就能看見林嬈翹著腿躺在上面吊兒郎當的模樣。

&ldo;想什麼呢?做噩夢了?&rdo;洛林霏傾身，那張神情酷似林嬈的臉在眼前放大，讓洛岑喉嚨一酸，積了許久的淚水穿過夢境躍出眼眶，在臉頰上劃過兩道淡淡的痕跡。

&ldo;林霏。&rdo;他喚著女兒，若不是嚴肅場合，他從來不喜歡帶著姓叫她，似乎這樣叫才更像是林嬈的女兒，&ldo;我夢到她了。&rdo;

&ldo;……&rdo;洛林霏不知道該接什麼好，閉著嘴不說話。洛岑沒理她，接著說：&ldo;你媽是哪個小學的你還記得嗎?&rdo;

&ldo;附小的啊，怎麼了?&rdo;

&ldo;她轉學過去之前，在s市二小讀了兩年。她二年級的時候，我六年級。&rdo;

&ldo;不對啊，你不是大學跟我媽就差三級嗎?&rdo;

&ldo;我大學休學了一年拍電影。&rdo;

&ldo;哦……所以呢?我媽原來是二小的那又怎麼了?&rdo;

洛岑起身，從躺椅上拿起衣服披在身上，咳嗽了兩聲：&ldo;沒怎麼……以前我還想，她大一我大四的時候我們都沒相遇，偏偏熬到九年後才見面。今天夢，有點意思，原來……我那麼早就見過她。&rdo;

清脆的聲音在耳邊迴蕩，她一聲&ldo;哥哥&rdo;穿越了八十餘年的光陰，再次喚醒了他。&ldo;林霏，你知道嗎?你一點都不像她。&rdo;

&ldo;你以前還說我神態跟我媽像極了呢，怎麼又變了?&rdo;

洛岑搖頭：&ldo;我說的是性格，完全不像。&rdo;

洛林霏深深看了這位年邁的父親一眼，低聲說：&ldo;不像也是好事。&rdo;

如果她跟林嬈從長相到性格都一模一樣，如今洛岑孤身一人，看到她又該多麼難過呢?

&ldo;是啊……不像也好，不像也好。&rdo;洛岑斂眉嘆氣，&ldo;明天你帶我去看看她。&rdo;

&ldo;嗯。&rdo;

不是清明不是鬼節，公墓冷冷清清，放眼望去見不著幾個人。今年的初雪來的早，恰恰在她生日這天，飄飄蕩蕩地鋪了薄薄一層霜雪。

洛岑被閨女裹得裡三層外三層，走到林嬈的墓前，大手輕輕一擦，毫不顧形象地靠著坐下，腦袋緊靠著她光彩熠熠的照片，嘴角微微揚起笑容。

生老病死，都是不由人選擇的。他曾一度擔心自己年長幾歲會先她而去，咬牙熬過了些病痛，努力想比她活得長久，才能應了自己陪她一輩子的許諾。

可真當她走到自己前面的時候，心裡又痛的無法呼吸，緊緊攥著她的手不忍鬆開。

她永遠想得開，永遠灑脫淡然，就連走都走的無比安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