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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本段鬼怪文化談到鬼怪,一般來說所引起的情感體驗大多是恐懼。因為鬼怪是與死亡聯絡在一起的,這種聯絡使得鬼怪這種虛構之物帶有一種陰森恐怖之氣,所以,在人們的心裡對鬼怪的恐懼實際上是對死亡的恐慌。
但是,在《聊齋志異》中我們卻看到了一種鬼文化中的奇蹟,鬼不是把我們嚇住了而是讓我們喜歡,讓我們感動著。古代的絕大多數鬼怪故事因為科學的進步而日顯蒼白,但《聊齋志異》中卻經受住了時間的考驗而持久的感動著我們。那些花妖狐魅鬼怪神靈奼紫嫣紅般的愛情,生生死死魂魄相從,比人間真情更可貴更有魅力。
蒲松齡筆下,更多的妖精打起了愛人類,助人類的旗幟,他(她)們和人類的交往行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和盪人心魄的友誼佳話。聊齋中各類花妖鬼怪紛至沓來,有花中之王的牡丹,(《香玉》《葛巾》),有花中君子菊花(《黃英》),嬌婉善言的鸚鵡(《阿英》),香氣滿身的麞(《花姑子》),纖巧的綠蜂(《綠衣女》)千年的老鱉(《八大王》)……最多的是可愛的狐女,醫術高明的嬌娜,成人之美的阿繡,忠貞不渝的鴉頭,愛花愛笑的嬰寧,聰明機智的小翠,嬌羞無邪的青鳳……她們從天上,從山裡,從水中,從大自然的各個角落裡向人走來,獻出一片赤城,一腔熱愛。這些妖仙不像西遊記中的鬼怪妖魔,倒似社會生活中的凡人,他們有凡人的喜怒哀樂,有凡人的窮通禍福,和凡人交友,通婚甚至共生死,她們都是淨化了的人,是詩意化了的人,在她們身上,我們可以看到更多人類的道德思想觀念。
《聊齋志異》中的狐鬼妖魔其恐怖性降低了不少,首先是鬼的人性化處理。因為鬼怪故事是按照人間的世界來構造的,蒲松齡在作這一構想的時候同時也將人性賦予了鬼怪妖魔。這樣一來,鬼文化中的鬼雖然因為和死亡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絡有著一定的恐懼色彩,但這種恐懼感卻因為鬼的強烈人性而被消弱了。正是聊齋中鬼狐和人的相同性將異物帶給現實中人的恐慌給消解了不少。
《小謝》中寫的是兩個女鬼和陶生在經歷了大災大難之後變化為愛情的故事。陶望三夜裡讀書,有兩個天真美麗的女鬼來同他搗亂,一會兒以手捋須,批頰頤,作小響,一會兒以紙條穿其耳。這哪裡是兩個女鬼?彷彿就是兩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她們無奇不有的憨跳,無所不至的嬉戲。後來二女在和陶生純潔的師生真情中漸漸產生了新的情愫。也正是鬼身上所表現的更多的是人性的因素,尤其是女性的那種嫵媚,才漸漸感情彌深產生了愛情。陶生陷入冤獄中,二女為他奔走,小謝夜裡賓士百里,被刺腳心,痛徹骨髓,血殷凌波。讓人感動的一幅場景,一個嬌弱的女子在為了知己為了愛情奮不顧身。所以在《聊齋志異》中鬼基本上沒有被當作不通人情的異物,他們的行動,意念都是可以按照人間的理念來理解的。蒲松齡把鬼想像成了和人一樣具有同樣的感情,人間的喜怒哀樂也同樣佔據著鬼的情感世界。鬼怪甚至和人生小孩,《聶小倩》中的女鬼聶小倩就為她人間的丈夫生了兩個兒子。這樣看來鬼和人還有什麼兩樣呢?只不過有形無質,沒有影子,體溫偏冷罷了。
其次,在《聊齋志異》中並非是人鬼殊途,而是人和鬼是沒有什麼不可一超越的界限。人死後可以變成鬼,但鬼也可以透過某些特殊的方法變成人。在中國古代道教佛教文化影響下,就有一種借屍還魂的方法可以使鬼變成人。《蓮香》中的李氏深愛桑生,但泉下人的身份每每讓她感到自卑。正愁悶之時,卻無意間因為親附章家少女新死的屍體而獲得了人的生命。《小謝》中的小謝和秋容,也是透過如此的方法變成人,不過過程稍微複雜些,她們必須吃下一道仙家的符。此外,還有一種還魂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