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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貓先生?&rdo;路易驚訝地叫道。

陸吾沒回答他，捲軸從樹上掉了下來，路易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個記錄非人類的捲軸。上有暗紋，外面紅線滾邊，路易握緊捲軸，緊接著肩膀一沉，陸吾竟直接從樹上跳到他的肩膀上。

&ldo;貓先生。&rdo;路易遲疑了一瞬，又呼喚一次。

他忽然不敢確定這隻貓是不是貓先生，他與陸吾接觸時間不長，但也看出一些門道，他雖然疑似神君，來歷不明，脾氣卻還不錯，平時眼睛裡也是一片平和，不說帶著笑意，至少也不會像面前的貓一樣帶著攻擊性。

眼前的灰貓眼睛裡像是燃燒著火焰，路易幾乎不敢與他對視，匆匆別開眼。

他忍不住再次喊道：&ldo;貓先生。&rdo;

陸吾並沒有回答他，反而輕盈地從他肩頭跳下，穩穩地落到地上。

從灰貓的腳下忽然颳起風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狂風吹得路易幾乎沒法睜開眼睛。他用胳膊擋住眼睛，颶風切割著空氣，在上空徘徊不去。路易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圖書館的那一刻，風呼嘯而來，讓他四肢疼得厲害。

忽然，虎嘯驚天徹地，摧枯拉朽般襲來，灌入路易的耳朵。

路易耳鳴陣陣，幾乎要聽不清聲音，他蜷縮起來，身子靠在樹上，渾身都被刀割一般疼痛，他難受地直嗚咽。

風停了，路易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一雙手搭上他的胳膊，溫柔而有力地將他胳膊拉下來。路易神智已不大清醒，他腦仁陣陣抽疼，只在明亮的白光中看見一個男人俊挺的輪廓。

他聽見陸吾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是那麼低沉清冷，像山巔亙古不化的雪。就連他的語氣也因為聲線帶上天然的冷意。

&ldo;我教你。&rdo;

&ldo;教我什麼?&rdo;路易混混沌沌地問。

男人手裡抓著捲軸：&ldo;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怎麼在捲軸裡留下痕跡嗎?&rdo;

路易點頭。

男人上前一步，身形一轉，將他擁在懷裡，男人比他高一些，說話時的吐息吹拂他的耳朵，路易臉頰一下燒紅起來。隔著數層布料，男人的體溫還是源源不斷地傳來，跟貓先生一樣，跟個暖爐似的，舒服得緊。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男人穿著寬袍大袖，衣衫雪白，只有袖口有一層玄色滾邊。他這時才察覺到他們二人的

&ldo;靜心。&rdo;男人又說。

突然白光大盛，路易一個激靈，感覺到男人堅實的手臂把他緊緊地按住，捲軸騰空而起，緩慢展開。

&ldo;閉上眼睛，感受捲軸的存在，告訴我，你遇到了哪些靈與妖。&rdo;

&ldo;九章算術的千年書靈，還有狼人。&rdo;路易下意識道。

他話音剛落，原本空白的捲軸便浮現出兩行字來，鐵畫銀鉤，如遊龍飛鳳，灑脫而大氣。

&ldo;還有我……吸血鬼。&rdo;

他聽見身後人一聲輕笑，他感覺到耳邊溫熱的吐息：&ldo;我乃崑崙君陸吾，記清楚了。&rdo;

路易迷迷糊糊地應下，又聽見男人說：&ldo;回去吧。&rdo;

眼前的景色登時扭曲，路易回頭一望，只能看見男人線條漂亮的下巴，他猛地睜開眼睛。

第12章 上古傳說

路易胸口起伏，劇烈地喘息。

剛剛的夢太過真實，幾乎要讓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他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光線昏暗，旁邊蜷著一隻灰色的胖貓。胖貓睡得很沉，路易伸手揉了揉他的肚子，他依然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