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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在殿宇外晃悠，踩過長滿青苔的石板，看著坐忘觀後高山連綿，松柏如蓋。在殿前有兩尊銅塔，銅塔的每層塔簷上都綴著風鈴，隨風輕動，叮鈴作響。

路易走出大殿，正好看見老二雙手插兜，凝視銅塔風鈴的模樣，他眉頭緊蹙，眼睛裡含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深沉得讓他吃驚。

&ldo;老二。&rdo;路易喚道。

老二收回視線，面向他道：&ldo;看完了?裡面有什麼東西嗎?&rdo;

路易搖頭：&ldo;什麼都沒有。&rdo;

坐忘觀佔地面積極大，又在山上，他逛完一圈就花了近一個小時。進了好幾個殿宇，他也沒有找到雕像。

路易愈發疑惑：&ldo;這裡怎麼會一個雕塑都沒有。&rdo;

這道觀按理說經歷過整修，就算多年無人看管，也不至於連雕像都沒有，難不成都被小偷偷走了?這每個殿宇裡放的雕像難不成每尊都是金雕玉塑，不然怎麼會被偷得這麼幹淨。

老二咦了一聲：&ldo;老四，你等等，這個坐忘觀是五斗米教沒錯吧。&rdo;

路易翻開手機，查了一下坐忘觀的資料，篤定道：&ldo;沒錯。&rdo;

&ldo;建國後整修坐忘觀的是誰?&rdo;

路易查了半晌，沒查到結果：&ldo;不知道，沒查到。&rdo;

&ldo;五斗米教的道士大多以符籙為主，擅長驅邪除鬼，我看這個房屋的佈局，不像五斗米教的風格。&rdo;

路易說：&ldo;坐忘觀中間一段時間當過佛寺。&rdo;

老二沉默半晌，輕聲說：&ldo;我知道了。&rdo;

道觀清幽寂靜，風一吹，只能聽到蕭瑟風聲。路易終於明白這道觀為什麼人跡罕至‐‐光是山門那漫長的青石階就足以勸退一干人，爬上石階看見的還是這麼破敗的房屋殿宇，別的不說，連雕像都沒有，盡顯寒酸。

&ldo;這附近沒什麼了，走，回去。&rdo;老二環視一週，說。

路易正想答應，卻忽然打了個激靈，他猛地轉過身望向背後的大殿‐‐

有人藏在附近，並且一直在靜靜地注視他們。

老二還沒走幾步，看見路易的舉動：&ldo;怎麼?&rdo;

路易沉聲說：&ldo;附近有人。&rdo;

第22章 佛鈴

老二頓覺惡寒，他把外套收攏一些，抖索一下，道：&ldo;你看完了嗎?要不要再逛逛。&rdo;

路易環視四周，方才那道若有若無的視線不知何時消失了。只要想到有個人、或者不是人的東西在暗處隱藏，窺伺他們的行蹤，路易就犯噁心。

他們沿著坐忘觀中的小逕往回走，小徑旁有幾塊菜地，中間是天然的石桌石凳，路易擰眉細看，菜地有翻土的痕跡，他道：&ldo;老二，你看那個。&rdo;

老二本來縮著脖子悶頭往前走，聽見路易的問話，便抬起頭向那個地方看去。

那片菜地隨意種了些蔬菜，籬笆邊用竹竿搭了個架子，上面爬滿葡萄藤，稀稀落落地掛著幾串青色葡萄。老二瞳孔一縮，很快又恢復正常，他狀若無事地踢踢旁邊的石子，說：&ldo;可能是住在這裡的道士栽的。&rdo;

路易沒有看見老二的異樣，只是贊同地點點頭：&ldo;你說的有道理。&rdo;

就算道觀再怎麼荒蕪寥落，終究還是挨著市集。現在大約早上七八點，早市正開著，住在道館裡的人出去買些東西倒也說得通。不過他還是更傾向於窺伺他們的人，恐怕就住在道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