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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路光庭忽然看見鐵柵欄外慢悠悠駛來一輛巴士，他連忙道：&ldo;祖爺爺，不多說了，我去趕公交。&rdo;

路易：&ldo;路上小心，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rdo;

就幾秒的功夫，路光庭已經跑到十米開外，風遙遙帶來他的聲音：&ldo;好!&rdo;

路易低下頭，和趴在車窗上的陸吾對視，若有所思道：&ldo;貓先生，剛剛光庭那句話提醒了我……&rdo;

陸吾眼睛如琉璃一般，在陽光下泛著波光。

&ldo;你性格確實變了很多，&rdo;路易低聲說，&ldo;剛開始跟我簽訂契約的時候，特別強勢，說話也不像現在這麼溫和。&rdo;

如果說陸吾現在的態度如溫暖的春風，那之前剛相遇的時候，就像凜冽的北風，刀刀割人。

陸吾爬出車窗，跳到他的懷裡，人立而起，趴在他肩膀上，安慰似的舔舔路易的臉頰表示親近：&ldo;那你後悔和我定下契約了嗎?&rdo;

一說到契約，路易便似笑非笑道：&ldo;如果我說後悔，你能把契約解了嗎?&rdo;

陸吾果斷道：&ldo;沒法解開。&rdo;

路易聽後，一言不發，把陸吾從懷中撕下來，放進車裡，自己則繞到另一邊開門上車。

陸吾緊張地看著路易冰冷的側臉，小心翼翼道：&ldo;生氣了嗎?&rdo;

路易還是沒說話。

其實路易雖然看起來一貫面無表情，可熟悉的人仍能看出他臉上些微的變化，從而知道他的心情。若是路光庭在這裡，一眼就能瞧出路易是假生氣。可陸吾還沒修煉到那種地步，只能隔幾秒看一眼路易，隔幾秒再看一眼路易。

路易的餘光裡一直能瞧見那個毛絨絨的貓腦袋轉來轉去，到花海邊的十字路口停下後，路易終於伸手摸了一把陸吾的後背：&ldo;我要生氣早生氣了。&rdo;

雖然路易這麼說，可陸吾還是惴惴不安。他跟在路易身後，也沒跳到路易肩膀上搭順風車，小心得讓路易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開玩笑太多，搞得陸吾這麼風聲鶴唳。

剛回家陸吾就跳上茶几，在茶几上趴了下來，看著路易進進出出，沐浴更衣打理頭髮，收拾行李。他後知後覺地問：&ldo;你要出門?&rdo;

路易低頭拉上運動服的拉鏈，將外套抹平整：&ldo;出去跟朋友爬山。&rdo;

陸吾：&ldo;那你還回來嗎?&rdo;

&ldo;明天早上看日出，可能中午或者下午回來。&rdo;

路易一邊說，一邊把羊羔血裝進保溫杯裡，他垂頭清點零碎的小東西，指尖在鑰匙、手機、現金上一一拂過。陸吾看著他雪白的指尖，圓潤的指甲，忽然感覺喉嚨有些癢意，渾身都燥熱起來。

陸吾連忙把腦袋埋進前爪裡，整隻貓團成肉呼呼的一團。

路易背上登山包，走到茶几邊，蹲下來：&ldo;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你一隻老虎，爬山輕輕鬆鬆。&rdo;

陸吾搖頭：&ldo;我最近總愛睡覺，就不去了。&rdo;

路易也不強求，讓他照顧好自己，便利落地出門離開。

聽到路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門砰地一聲被關上，陸吾便跳下茶几，熟門熟路地鑽進臥室，爬到路易的床上。

路易並不喜歡疊被子，他習慣將被子平鋪在床上，邊邊角角都收拾得很整齊。陸吾鑽進被窩裡，枕著路易的枕頭沉沉睡去。他身邊都是路易身上特有的香味，清淡裡微微帶著苦澀，像茶葉一般，讓人無比安心。

他遺忘了很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