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他喜不自勝,靜等內監傳遞訊息。
溫離慢這幾日的確都與魏帝在一張床上睡覺,甚至蓋同一床被子,但二人之間並沒有逾矩,她身體不好,根本承受不住,薛敏為她診過脈,發覺她內裡虧損嚴重,便開了藥,日日都要喝,這讓溫離慢很是頭疼。
她還在溫國公府時,無人關心,入宮後,一開始趙帝對她倒是殷勤,只是很快又失了興致,別說是藥,就連一日三餐都不準時,如今每日都有飯吃,溫離慢已很是滿足,結果又多出一份藥,苦味極重,她喝了一口,便舌根發麻。
魏帝與人議事,眼角餘光瞥見溫離慢悄悄把藥碗往邊上推,那桌邊正是一盆綠植,他眯起眼睛,發出一聲輕咳,警告意味濃厚。
溫離慢的動作瞬間慢下來,這藥熱了苦,冷了更苦,她實在是不愛喝,總之她又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是生是死全看天命,為何還要喝藥呢?
她又不得不雙手捧住藥碗,在魏帝如炬的目光中,小心地用唇瓣沾了下藥汁,隨後被苦的皺起眉頭。
她愛吃甜的,不愛吃苦的。
有人在,魏帝沒收拾她,待到人走了,她那碗藥還是沒有減少,魏帝喚了人進來,將藥碗從溫離慢手中拿走,女郎還以為不用喝了,尚未來得及鬆口氣,便聽魏帝道:「將這藥熱了重新端來。」
溫離慢:……
魏帝比她高出許多,低頭瞧她:「喝個藥就這麼難?」
溫離慢慢吞吞道:「太苦了。」
可惜這藥她不得不喝,不知是不是溫離慢的錯覺,她總覺得熱過的藥,似是比剛端來時還要苦。
與藥一起呈上的還有一盤蜜餞,魏帝拈了一顆嘗,只覺甜到倒牙,他最不愛這些甜膩的吃食,劍眉微蹙,對溫離慢道:「自己將藥喝了,這些全給你。」
竟是難得的耐心,天底下只溫離慢一人得到,她看了眼蜜餞,又看了眼手中藥碗,以壯士斷腕之決心,喝了一口,瞬間口舌麻木,苦的說不出話,眼角也沁出淡淡淚花,活似在受什麼極刑。
因為太苦了,明知道該嚥下去,卻怎麼也咽不下,雪腮鼓起,又因人生得小,顯得愈發天真可愛,連身上那股清冷冷的氣息都變得柔軟起來。
魏帝眼疾手快,伸出兩指抵在溫離慢紅唇上,讓她無法將藥吐出,只能強迫自己嚥下去,隨後拈起一顆蜜餞餵入她口中。
溫離慢苦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從未喝過這樣苦的藥!
一氣吃了半盤子蜜餞,才覺著好了過來,卻又聽魏帝漫不經心道:「這藥你每日都要喝,薛承望說,至少要喝一個月,看看藥效,才另做打算。」
一個月……
溫離慢不愛說話,平時也沒什麼表情,但此時此刻,魏帝卻從她臉上瞧出了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他莫名便覺得心情愉悅,想來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了女郎的痛苦之上,沒什麼能讓溫離慢動容的人事物,這碗藥倒是陰差陽錯。
魏帝決定,要叫薛承望在這藥裡,再多加些黃連。
溫離慢喝了苦藥心情不好,連看書都懨懨的提不起勁,被魏帝擁在腿上識字,整個人都喪裡喪氣,她不似其他人那樣怕他,還敢把下巴抵在他肩頭髮呆,整個人又軟又香,只要擁著她,他的頭疼便能得以緩解,可謂是十分神奇。
簡直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魏帝見溫離慢如此,心中不由得打消了叫薛承望多放黃連的想法,「孝有三,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昨兒個朕同你講過,是什麼意思,可還記得?」
溫離慢點點頭:「孝順爹孃,最好要誠心誠意尊敬,使他們高興;其次要為他們爭光,使他們不至於受到恥辱;最差,是要讓爹孃衣食無憂。」
「不孝者五,又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