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寄生草(第2/3 頁)
然忘我的這些伶人。你們是唱給人聽也好,鬼聽也好,就憑這份精神,這份熱愛,就值得我頂風冒雪,站著聆聽!
“漫拭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哪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三爺,要是真如初雪所說,到時……你就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吧?到那一天,我去哪裡找你?
桑蔭潸然淚下,哭得不能自已。
九點多鐘時,曲目終於鳴鑼收尾,整個劇組的人,甚至包括幕後樂師最後都上場對著桑蔭幾人鞠躬致謝,嚇得桑蔭趕緊躬身還禮。
唱作不易!演的人走了心,看的人,入了情。
因這條進村的路有戲臺擋了,陳星河幾人又轉了幾轉,終於回到了自己家裡。
停好車,陳星河也是第一次走進家門,他望著院裡那株腰身粗壯的桑樹,風雪之中孤傲堅實地挺立,忽然想起來桑蔭姓桑,陳星河此時終於相信了緣份註定這話,霎那間紅了眼睛。
凡事發生,原來,皆是最好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桑蔭喊醒所有人,誰都不許睡懶床,洗漱好先去到墳上燒紙,都去!一是好叫村子裡所有人都看看,不能老是欺負陳家沒人,同時也是告訴陳家祖宗,陳星河現在出息了,凡事兒有人罩著,叫他們在底下放心。等所有人起床之後,桑蔭叫陳星河和王一先去鎮上買祭禮,自己和初雪還有啞巴玲,把堂屋收拾了出來,案是案,臺是臺,等著陳星河回來,這個陳家的長子嫡孫,再親自把陳家歷代祖宗神位,請上桌。
破是破了點兒,但來得匆忙,沒有準備,等下回來,一定明堂潔淨,四野清明,到那時再好好為陳家列祖列宗打醮奉香,禱告安寧。
等到陳星河和王一兩人買了祭禮回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地裡給陳星河老爹燒紙去了。雖然適逢會上,十里八鄉的老鄉趕往陳莊,但村人看到那麼些陌生的年輕人在陳家進進出出,才知道是陳家後人回來了,紛紛側目。
從地裡回來後,陳星河那雙星星眼兒霧濛濛的,像有水汽。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有個家。
但由於陳星河長期不在家,院裡破敗得不成個樣子,昨晚上沒時間收拾,雖說飯館老闆說胡瘸子來時清理了一下,但沒有人住的房子,過不久就又荒了。從地裡回來之後桑蔭又催著啞巴玲和初雪,把院裡雜草清清,雖不長住,但也得有個家的樣子。初雪愣愣地望著桑蔭問,少主,我們清草,你去哪裡?
“我去看戲,行了吧”?
“不行”,初雪把手裡的掃帚一扔,“少主在哪兒,初雪在哪兒”。
“附議,附議”,啞巴玲也把手裡的鐮刀扔了。
“反了你倆了”!
有村人經過他們家,看到院裡幾個年輕人又是鬧又是笑,紛紛向他們投來讚許的目光,又匆匆忙看戲去了。
大雪天也擋不住他們看戲的熱情!
桑蔭又喊過來陳星河和王一,提著昨天買的菸酒去拜望前面兩戶芳鄰,一家一家來!先去東隊,囑咐陳星河,“好好說話!你就跟他們說,把咱家院子給咱讓回來,我們可以出些錢資助他們,重新建房”。
“出錢資助那還得是咱講理,不講理咱可以直接喊他們滾蛋”,王一提著酒,看著陳星河家相當鬧心的院子,惡狠狠自言自語。
誰知道不到半小時,兩人就回來了,菸酒也提了回來,陳星河氣得哆嗦,說也不用跑下一家兒了,差點兒把我倆打出來!站在院裡咬牙切齒要和王一兩個,把那兩家的屋角給拆了。
“誰建的誰拆,不著急”,桑蔭彷彿早就料到了,叫陳星河和王一照樣提著菸酒,往剛去的那戶人家前面一家,給他們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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