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與其擔心我，不如去擔心教授怎麼樣?

少蠢了，事到如今哪還有什麼擔心他的必要。

那個老人已經沒有任何力量。不管是實務還是組織營運方面，技術開發部首腦的位子都已實質交給奈維爾。這並非奈維爾自作多情，其他成員的認知也是如此。

奈維爾閃身進入房內。必須好好確認一下計劃的細節才行。

※

工作結束後，愛德華&iddot;麥克道爾敲敲二號房的門。

&ldo;教授，差不多要吃晚餐了。&rdo;

無人應答。

&ldo;……教授?&rdo;

沒有回應。相對地，能聽到門縫處傳來微小的呻吟與鼾聲。青年握住門把。沒鎖。他順勢將門開啟，隨即有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大量的空瓶、空罐扔在地上。愛德華皺起眉頭走進房內，在牆邊那張雙層床的下鋪看見菲利普&iddot;菲佛教授癱在床上。

個子略高，卻顯得不怎麼健康的瘦削身軀;滿是皺紋的臉;發線高到頭頂，剩下的也都成了白髮。照理說這名躺在愛德華眼前的男子，應該還不到六十五歲，外表卻比實際年齡老上許多。枕邊有啤酒罐，大概是午餐過後也一直在喝吧。教授滿臉通紅，帶著很難說是安詳的表情沉睡。

那位在十幾年前發表構成水母船基礎的真空氣囊技術，成為時代寵兒登上航空工程權威地位的大學教授，完全看不出當年的模樣。

……實際上，嚴格說來菲利普&iddot;菲佛早已不是&ldo;教授&rdo;。他現在的頭銜是&ldo;技術開發部部長&rdo;，不過是一間企業的員工罷了。包含技術開發部成員在內，身邊的人們之所以稱呼他&ldo;教授&rdo;，說穿了就跟習慣沒兩樣。

上鋪沒有鋪床單。即使是有自信能忍受多數惡劣環境的愛德華，要睡在這個房間裡一樣會有強烈的排斥感。

在床鋪對面那張摺疊式的樸素桌子上，扔了個不起眼的白色信封。從被人粗魯撕開的信封破口處，能看見數張紙片。

青年萌生一股微小的衝動。他瞄了一眼還在沉睡的教授，安靜地將戴著工作用橡膠手套的手伸向信封……

床上那人似乎動了一下。愛德華將紙塞回信封裡。

&ldo;您醒啦，教授。&rdo;

&ldo;……是愛德華啊。&rdo;

菲佛慢吞吞地坐起身子，用沒對上焦點的雙眼看向愛德華，吐出濃濃酒臭味及一句口齒不清的&ldo;什麼事&rdo;。

&ldo;到晚餐時間了，所以我來通知您。&rdo;

&ldo;我不吃。&rdo;

菲佛剛撂下這句話，隨即搗著胸口猛咳。&ldo;您沒事吧?&rdo;愛德華靠過去，前大學教授卻粗魯地撥開青年的手，從上衣口袋掏出小瓶扭開蓋子。他將藥丸倒在掌上，連數量都不確認j下就扔進嘴裡，又喝了口枕邊的罐裝啤酒。淺黃色液體從嘴角流出。

數十秒過去。&ldo;……晚餐我稍後拿來。&rdo;愛德華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二號房。有股無法言喻的疲憊感湧上。

加入技術開發部數個月以來，愛德華從未見過教授清醒的模樣。

過去人稱時代寵兒的菲佛教授為何淪落到這種地步，沒有人願意告訴&ldo;外人&rdo;愛德華。實質上的領袖奈維爾也好、其他成員也罷，在當事者面前全都沒有半句批評，一直扮演順從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