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說，歲月如歌(第1/2 頁)

一路上，陸陽都在思考，接下來該和爺爺奶奶與妹妹，怎樣說這件事，以及自己想外出打工的事。

陸陽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一點了。

家裡的小黑狗遠遠的看見陸陽，立即撒著歡，飛快的奔向陸陽，跑到陸陽身邊，圍著他身子四周一圈一圈的轉著，小尾巴，一個勁兒的使勁地甩著，好一陣子親熱後，才跟在陸陽身後，一起回到了院子。

“小陽回來了！”奶奶問

“嗯，回來了，奶奶”陸陽回道

奶奶和妹妹陸雨在院子裡乘涼。

家裡有一臺堂叔送的，老舊的電風扇，一開啟，聲音撲撲的亂響。不過，好歹也能將就用著，即便這樣，爺爺奶奶也捨不得用，說這東西老費電，沒有蒲扇用著自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帶著。

其實爺爺奶奶是捨不得錢，陸陽看破不說破，心裡泛起一絲絲酸楚。

陸雨見哥哥回來，立起身來，把手裡的扇子遞給陸陽。

陸陽和奶奶與妹妹打過招呼後，從口袋裡拿出劉曉月送的兩個蘋果，一個給了奶奶，一個給了陸雨。

“哪來的蘋果？”陸雨接過蘋果問道。

她沒問哥哥考得怎樣，因為：她上午已經從哥哥其他同村的同學那裡，知道了結果，她不想再一次的在哥哥傷口上撒一層鹽。

“劉曉月給的，我上午在學校碰見她了。”陸陽不緊不慢的說道：“就是我的同桌，你應該見過。”

“嗯！見過。”陸雨吐了一下小舌頭：“眼睛蠻大，蠻好看的那個？”

“你吃中午飯了嗎？”陸雨又問道。

其實她一猜哥哥就沒吃飯。因為：今天陸陽根本就沒帶錢出門。

“還沒呢”

陸陽不是不想在街上吃了午飯回來。

而是…他不敢。

哪怕是一碗清水面，他也不敢吃，他知道這碗麵的價格，可以夠他回到家裡，與爺爺奶奶陸雨他們四人一頓飯的開銷。

這就是現實生活中的苟且。

家裡家外的區別，外面的世界繁華似錦，歡歌笑語。

他無意去與別人對比，他的世界，早在十二年前那場車禍後，就已經支離破碎。

他想要的，只能他自己一點一點的去努力，上帝給他關上的，又何止，只是一扇門。

陸陽依稀記得，爸爸媽媽臨死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讓他要堅強，因為他是男子漢，他有妹妹要照顧，有爺爺奶奶要孝敬。”

這麼多年了，陸陽一刻也不敢忘記。

妹妹從廚房裡用大海碗，給陸陽裝了一碗青南瓜煮的稀飯遞給他。

陸陽接過碗，呼的…猛喝了一大囗。轉身向奶奶問道：“奶奶！我爺爺呢？”

奶奶心痛的看著陸陽。

顫顫巍巍的說道：“你爺爺吃過午飯後，去後屋自留地裡的菜園拔草去了。”

說罷，用乾瘦的手，搖了兩下手裡的扇子。也不管是否真的熱與不熱，只是那麼自然，那麼隨意。

充滿皺紋的臉上，盡顯滄桑。溝壑線條間，無一不是像在訴說，人間無盡的喜怒哀樂；生活的艱辛不易，人說，歲月如歌，怎能一平無折。

這一切，看在陸陽眼裡，他恍然間有那麼一種無助的淒涼。有一種恨透了這個世界的感覺。

他迅速地喝完碗裡的稀飯，轉身走進內屋，脫掉身上那件洗得已經發白的，淺灰色的襯衫，又隨手在牆上的掛鉤上，取下那件破爛的中山裝長袖衣服，反手一甩，搭在左肩上，轉身快速走到院子邊上的圍欄上，拿了一把鐮刀，朝後屋地裡走去。

陸陽一邊走，一邊狠狠的甩了一下頭。他知道剛剛自己想法是那麼的恐怖，那麼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