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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像是一個封閉的容器，無數怪異的念頭在其中碰撞、抵消。

她想冒犯喬青筠, 但她知道她不能。

可為什麼不行？是喬青筠自己找上來的。

不……喬青筠是為了電影而來，不是為了錢。

即便有錢，也不能用錢玷汙喬青筠。

更何況……那不是池安自己的錢。

小慘隱隱約約, 又出現在牆壁上。

池安一直盯著小慘，小慘漂浮著、掛在牆上, 表情一片空白，甚至比潔白的牆壁還要空白。

小慘說：「要撞到了。」

池安於是停下腳步，堪堪停在牆面前。

池安仰著頭，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小慘說：「因為我就是你。我們是一起的。」

池安說：「誰想跟你一起？」

池安的語氣帶著惱羞成怒的暴躁，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對勁。

身體不對勁, 別的東西也都不對勁。

這個世界不對勁。

小慘說：「我也不想。」

此後無話。

小慘問：「剛剛喬青筠在那裡，你想做什麼？」

池安搖搖頭，愈加狂躁地說：「關你什麼事？」

小慘說：「你會後悔的。」

無論是要挾喬青筠去做什麼，或者是對喬青筠惡語相向……池安都會後悔的。

小慘明明知道, 卻沒有辦法阻止。

這種情況, 她已經見過許多次了。

小慘聳了聳肩——算了, 這種事情, 本也與自己無關。

池安咬牙切齒, 她還記得喬青筠手腕的觸感, 也記得喬青筠身上的清香。

喬青筠身上一直是香的。

池安躊躇片刻, 咬咬嘴唇，說：「你……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小慘瞧著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像個只能被池安看見的鬼魅一樣。

可在這方面，她似乎能比自己處理得更好。

至少……她不會傷害喬青筠，吧。

小慘用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池安，像是有話要說。

可正在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喬青筠的聲音。

喬青筠說：「你怎麼了？」

池安轉頭看著喬青筠。

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池安站在牆角，目光呆滯地盯著虛空處，還不停唸叨著什麼奇怪的話。

喬青筠說：「你在跟誰說話？你在說什麼？」

池安抬頭，看小慘一眼。她疲於面對喬青筠，只能倉促地說：「不關你的事。」

她希望喬青筠趕緊離開，否則她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

但小慘忽然消失了。

喬青筠順著池安的視線，看向空白的牆面，那裡甚至連蜘蛛網都沒有。

池安在看什麼？

池安額頭滲出冷汗。

小慘去哪裡了？她剛剛還在的。

喬青筠看向池安，久久沒有波動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漣漪。

池安在幹什麼？

她是不是狀態不好？

她為什麼臉色通紅，還在不停地流汗？

喬青筠有些好奇、有些擔心。

這種情緒很淡，但是與她過去一段時間的狀態相比，已經足夠「跌宕」了。

而在各種各樣的情緒之外，喬青筠還有一些……恨。

真奇怪，池安直接導致喬秋的死亡，喬青筠竟然沒有那麼恨她。

即便她知道……自己應該恨池安。

喬青筠只覺得池安可憐。也覺得自己可憐。

喬青筠